李慧笑著道:“如此珍貴的美酒,讓我這樣對紅酒一無所知的人喝了,豈不是太可惜了?”
陳思遠連連搖頭:“不,這麼多年,我沒少和官員打交道,其中也不乏位高權重者,說句良心話,大多是德不配位的碌碌之輩,能讓我發自內心敬佩的人委實不多,但你是個例外,無論是容貌氣質,還是才乾和魄力,都堪稱一流,可以稱得上巾幗不讓須眉,也就隻有這種酒,才能配的上你,否則,根本無法表達我的敬意。”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而且,這個馬屁還是從陳思遠的口中說出來的,自然更加有分量,饒是李慧這樣精明強乾的女人,也照樣有點飄飄然了。
陳思遠說完,轉身朝張曉亮做了個手勢。
張曉亮會意,立刻便開始了操作。他的動作非常標準和專業,而且,多少還帶著幾分表演性質,顯得儀式感十足,整個開啟過程如同行雲流水,看得李慧和林海眼花繚亂,連連咂舌。
深紅的酒被緩緩倒入醒酒器中,在燈光下,閃著琥珀般柔美的光,未曾入口,便令人產生了幾分醉意。
林海好奇的問道:“這酒要醒多久才能飲用啊?”
張曉亮彬彬有禮的道:“是這樣的,醒酒的長短,要根據紅酒儲存的時間而定,一般來說,至少要半個小時以上,讓酒與空氣充分接觸和氧化,使其更加香醇。”
林海聽罷,不由得微微一愣,下意識的掃了眼滿桌子精美的菜肴,心中暗道,好家夥,半個小時以上,那這桌子菜豈不都涼透了?
張曉亮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連忙笑著道:“但這種存了20年以上的老酒已經非常醇厚了,不需要那麼久,有五分鐘就差不多了。”
說完,看了眼手表,然後取來高腳杯,用嶄新雪白的毛巾擦拭了下,這才將酒倒進去些,非常專業的搖晃了幾下,放在鼻子下聞了聞,隨即倒掉,又換了個兩個新杯子,這才為李慧和林海各自斟了小半杯。
陳思遠見狀,這才微笑著說道:“李市長,實在抱歉,我是個糖尿病患者,每天都要注射胰島素,實在沒有這個口福,隻能以茶代酒,還請恕罪啊。”
李慧和林海聽罷,互相對視了一眼,心中還有些愧疚。
“這.....唉!早知道你不喝,就不應該打開,這麼珍貴的酒.....”李慧苦笑著道。
陳思遠則淡淡一笑:“都已經打開了,你就彆說這些了,再珍貴的酒,隻有被人喝了,才能體現其價值,否則,放在那裡沒有任何意義。”
確實是這個道理,二人聽罷,也隻好表示讚同。
晚餐在和諧歡快的氣氛中正式開始了。
在這種級彆的酒宴上喝酒,當然不能咕咚咕咚的對瓶吹,況且,喝紅酒必須要有紳士風度,要很優雅的小口抿著來。
林海端起酒杯,淺淺的喝了口,然後緩緩咽下,做非常享受之狀,可心中卻暗道,我靠,這什麼東西,酸了吧唧的,一股子醋壞了的味道,就這麼玩意,居然被陳思遠吹成了瓊漿玉液,而我還不能說破,真是坑爹啊。
“這酒剛入口的時候,會有一點酸澀的感覺,但很快就能品出葡萄的香味了。”陳思遠介紹道。
一旁的張曉亮聽罷,起身又為二人續上些。
陳思遠頻頻舉杯,二人隻好附和,兩杯酒下肚,林海仍舊沒品出什麼果香味,但又不便明說,畢竟,陳思遠早就闡明了酒的價值,看在錢的份上,還是要留點麵子的。於是隻好裝模做樣的說,確實口感不同了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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