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有件事,我正要跟你商量下呢。”林海沉吟著說道。
“您說。”
“就是關於蘇韻秋的。”林海斟酌著道:“昨天晚上,我聽派出所的王輝說,她哥犯了點事,好像是跟人打架,挺麻煩的,你打聽下,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能否幫忙處理下,儘量爭取個最好的結果,如果難度實在太大的話,我也可以在市局那邊找下人。”
羅昆山聽罷,眼珠轉了轉,說道:“這事不需要我吧,您直接給分局的高局長打個電話不就搞定了嘛!”
林海搖了搖頭:“不,還是你來辦比較好。要是解決不了,我再想彆的辦法。”
羅昆山聽罷,馬上拿出手機,當著林海的麵,撥通了高洪泉的電話,簡單的介紹完情況,然後說道:“高局,這事林區長過問了,我就在他的辦公室,你要不信,讓他直接跟你說。”
林海連連擺手。
高洪泉那邊也說道:“不用,請轉告林區長,我馬上落實,情況查明之後,立刻彙報。”
放下電話,羅昆山頗為感慨的說道:“林區長,彆看您才來幾天,但這威信真是杠杠的,老高這家夥,我太了解了,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找他辦點事,老費勁了,就算是邱書記開口,都未必這麼痛快啊!”
林海默默的聽著,笑而不語。
羅昆山又閒聊了幾句,這才起身告辭,林海顯得很親熱,主動送了出來。
出了辦公室,林海邊走邊道:“對了,晚上那個最高規格,能不能彆用臉盆裝酒了,那陣勢太他媽的嚇人了。在彆的地方喝酒要錢,在曙光喝酒,要命啊。”
羅昆山聽罷,哈哈大笑起來。
“好的,好的,曙光這個陋習確實得改一改了。”他道:“實不相瞞,上個月,區工商局的劉局長,就是在最高規格之後突發心梗去世了,才四十多歲,就倒在工作崗位上了,實在太可惜了。”
“就是嘛,因為喝酒把命搭進去,不劃算。”林海低聲說道。
羅昆山認真的點了點頭,非常謙恭的道:“這次聚餐,我就把您的指示落實下去,這個不良習氣必須刹一刹了。”
“嗯,那就拜托你了,我坐享其成了。”林海笑著道。
二人說說笑笑的出了辦公樓,到車前,羅昆山像是想起什麼了似的,又道:“我還有個事得請示下您。”
“說吧。”
“我聽有人念叨,說是高區長調任坪山區後,想把楊震和王保林也帶過去,這事您知道嗎?”
林海一愣:“不知道呀,你聽說的?”
“那您就彆管了,反正十有八九是真的。”羅昆山說道:“要不,您試探著問下高區長?”
林海皺著眉頭,沉吟半晌,這才說道:“嗯,我還真得問問他,倒不是盤峪口離開這兩人不行,而是目前這個狀況,這哥倆暫時還不能走。”
羅昆山往四外看了看,將林海往車後麵拉了拉,低聲說道:“要我看,走了也沒什麼,楊震本來就是坪山區調過來的,在曙光混不明白,至於王保林嘛,從這起騷亂看,能力很一般,挑不了什麼重擔。與其讓兩個家夥占著茅坑不拉屎,還不如換上兩個肚子裡有貨的,您說呢?”
林海當然聽得出話外之音,於是問道:“怎麼,你有更合適的人選?”
“不敢說合適,但至少比他們倆強!明天我把相關材料呈上來,您過下目?”
林海微微一笑:“好吧。”
“所謂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他們去吧,這年頭,還怕沒人當官不成?”羅昆山說道。
林海點了點頭:“是啊,曙光的乾部隊伍,確實該輸入點新鮮血液了。”
“對!老高撤了之後,您就甩開膀子乾吧,該擼的擼,該撤的撤!誰敢不服,一律我來收拾。”羅昆山拍著胸脯說道,說完,可能是感覺自己這番話說得有點托大,於是連忙又補充道:“有您給我撐腰,誰也不好使。”
林海笑了笑:“老羅啊,咱倆還真想到一塊去了,這就叫英雄所見略同啊。”
羅昆山認真的道:“林區長,隻要您信得過我,羅某願肝腦塗地,為您衝鋒陷陣,彆的地方不敢說,再曙光,您指到哪裡,我保證打到哪裡!”
林海聽罷,意味深長的拍了下他的肩膀:“肝腦塗地就免了,隻要以誠相待就好。”
“必須以誠相待,我可以把心掏出來。”羅昆山信誓旦旦的道。
這種肉麻的話,並不是哪個人都能說得出口的,但羅昆山卻沒有絲毫違和感,幾乎是張嘴就來,而且還能配上堅毅的眼神和凝重的表情,極富感染力。
看著他的車駛出政府大院,林海心中默默的慨歎,此人的臉皮之厚,確實是非同一般,而且其陰險和貪婪,更是無以複加。也許李慧說得對,待局勢穩定之後,真得找個借口,把他給架空,否則,有這麼個家夥在身邊,確實是個隱患。
至於剛剛說要推薦兩個人,擺明了是在試探我,而打著我的旗號,給曙光的乾部隊伍輸入新鮮血液,就更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隻要這個風聲傳出去,他自然會賺個盆滿缽滿,而且,順便會向我推薦一大批自己的心腹。
處處把我擺在前麵當擋箭牌,他躲在後麵悶聲發大財,這哥們簡直太狡猾了。
好吧,那就來個將計就計吧,曙光區的政治格局,確實需要點變化了,否則,這麼一潭死水,如何迎接大開發的浪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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