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座之後,劉輝這才苦笑著說道:“前天晚上這點事,都給我造成心理陰影了,現在隻要出門就提心吊膽的,生怕不知道從啥地方竄出來一夥人,用槍指著我的腦袋,簡直太可怕了!”
林海笑了下:“不至於吧,我倒是覺得你當時表現得非常有大將風度,絲毫沒有驚慌失措的模樣,一看就是問心無愧。”
一旁的李雲泰也皺著眉頭說道:“這事我聽說了,感覺這名警官先生的執法存在一定的問題,現在是法治社會,警察做事,更要嚴格按照程序來,什麼證據都沒有,居然就敢當街用槍指著彆人的腦袋,簡直是無法無天了!”
林海隱約感覺到,這個李雲泰好像不是碰巧回來那麼簡單,與劉輝一唱一和的,配合得相當默契,似乎是打算試探下他的底牌。
這樣想著,於是並不急於反駁,隻是笑而不語。
劉輝沉吟著道:“說實話,我本來非常生氣,要依著我的脾氣,至少得讓對方公開道歉,但曉宛說,常處長是省內警界的英模人物,連蘇叔叔都非常認可,思來想去,也就隻能作罷了。曉宛,我這絕對是給你和蘇叔叔麵子,否則,這事沒完!”
林海卻搖了搖頭:“英模人物,犯了錯誤也得道歉,我覺得,你應該向有關部門反映下,保留追究他責任的權力。”
“彆瞎胡鬨了,我爸都說了,這就是誤會,事情已經過去了,誰都不要再提了。”蘇曉宛插話道,說完,狠狠瞪了眼林海:“你少在這裡拱火!沒安好心呢!”
一番話把大家都給逗笑了,剛剛多少有些劍拔弩張的氣氛也緩和了下來。
“我可以冒昧的問一句嘛?”林海很客氣對劉輝的說道。
“當然可以。”
“劉先生是通過什麼朋友,和大頭認識的,就是那個劉新民。”
劉輝不慌不忙的說道:“通過一個生意上的朋友認識的。怎麼,這個很重要嘛?”
林海想了想:“據我所知,這個大頭是個小混混呀,劉先生的朋友應該都是有身份的人,怎麼可能和他攪合到一起呢?”
還沒等劉輝說話,李雲泰則搶先說道:“這有什麼?春秋時候的孟嘗君手下也有雞鳴狗盜之輩,交幾個社會上的朋友,有何不可呀?”
“孟嘗君結交雞鳴狗盜之徒,是為了不時之需,劉總結交個盜竊犯,又是打算派什麼用場?”
劉輝冷笑一聲,並沒有正麵回答問題,而是反問道:“聽分局的人說,就是你家裡被盜了,所以,那個常處長才帶著人,追到省城來,對嗎?”
林海點了點頭。
劉輝眉頭緊蹙:“看來,這起盜竊案的損失很大啊,否則,怎麼能驚動省廳刑偵總隊的重案處處長呢。”
林海微微一笑:“你說錯了,其實損失很小,而且,丟失的財物已經全部追回了,小偷還沒來得及銷贓呢!”
“是嘛?要是這樣的話,為啥興師動眾的當街持槍抓我呀!這不是濫用職權嘛!說句不客氣的話,也就是在這兒,如果換成北京,警察敢這麼胡搞,是要脫警服的。”劉輝正色的說道。
林海則笑著道:“我們這兒咋的,省城也是咱們偉大祖國神聖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讓你說的,好像是省城不歸黨領導似的,這可是嚴重的政治錯誤啊。”
這兩個人本來是想給林海施加點壓力,不料非但沒有奏效,反而被林海半真半假的給搶白了頓,不禁有點傻眼了。
殊不知,要論講歪理,除了蘇曉宛,林海這張嘴,一般人還真就應付不了。
蘇曉宛雖然並不關心政治,但從幾個人的對話中,還是聽出不對勁,見局麵有些僵持,於是把臉一沉,起身對林海說道:“咱們走吧。”
這言一出,李雲泰和劉輝都慌了,忙不迭的問道:“怎麼了曉宛。”
蘇曉宛冷笑一聲:“你們倆啥意思啊,讓我把林海約來,說是要解釋下彼此的誤會,結果從見麵開始,說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怎麼的,我們差你這頓飯啊,不就有幾個錢嘛!嚇唬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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