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的這句話令酒桌上的氣氛頓時緊張起來,孫國林見狀,連忙說道:“都說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怎麼還搞出個定時炸彈來呢?乾嘛,軍事演習啊!”說完,自顧自地嗬嗬笑了起來。
一旁的黃立堅也跟著笑了幾聲,黃曙光本來是麵色凝重,可發現孫國林一個勁地遞眼色,隻好自己給自己找了個台階,訕訕地笑著道:“林秘還真是個性情中人,很有些風骨,怪不得李慧那麼稀罕你。”
林海當然不想鬨僵,於是拉著王心蓮站了起來,舉起酒杯,鄭重其事地說道:“不開玩笑了,諸位領導,感謝你們的盛情款待,非常感激,咱們倆敬大家一杯,希望多多關照。”
如此一來,氣氛又漸漸緩和了下來。
大家東拉西扯的,話題也輕鬆了許多。
“對了,弟妹,你的工作......”孫國林沉吟著說道。
王心蓮連忙小心翼翼地說道:“我在老爺嶺林場工作,是林場的出納。”
林海笑著補充道:“心蓮不僅僅是出納,還兼著統計員和技術員呢。”
“看來還是個多麵手啊。”孫國林笑著道:“弟妹,我可給你提個醒啊,你的這位如意郎君將來可是個搶手貨啊,必須得看緊了啊,等結婚了,兩地分居絕對不成。”
王心蓮也不說什麼,隻是抿著嘴羞澀地笑著。
孫國林想了想,皺著眉頭說道:“這樣吧,回頭我和廣海大哥說一聲,在市人大給他安排個事業編製,那兒比較清閒,適合女同誌。”
“那太謝謝您了!”林海連忙說道,說完之後,卻又輕輕歎了口氣:“可是,我那天晚上都把老領導給得罪了,他還能答應嗎。”
“沒那麼嚴重的,你還不了解他嘛,炮筒子脾氣,發完就忘了,不記仇的。”孫國林說道。
林海心中暗笑。
徐廣海確實是個炮筒子脾氣,也確實不記仇。但這個所謂的不記仇,並不是指心胸寬闊、生性豁達,而是有仇當時就報了,一分鐘都不肯等。
心裡想著,嘴上卻連連說道:“看來,我的格局還是小了點啊,有點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眾人皆笑,紛紛說他言重了,氣氛剛剛有點活躍,孫國林的手機突然響了,他拿出來看了眼,然後便起身出去了,不大一會,又急匆匆地回來,神色略顯慌張。
他徑直走到黃曙光身邊,俯身在耳邊低聲說了幾句,黃曙光也是微微一愣,表情有些驚愕。
這一切當然逃不過林海的眼睛,他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表麵上雖然不動聲色,但內心卻有點忐忑不安了。
黃曙光略微思忖片刻,朝孫國林微微點了點頭。
孫國林這才笑著說道:“不好意思啊,各位,我臨時有點事,恐怕得先走了,林秘,弟妹,抱歉啊!”
林海和王心蓮趕緊站了起來,正想說幾句客氣話,不料孫國林壓根不予理睬,一陣風似的走了。
“孫檢這是抽哪門子瘋,是出啥事了嗎?”黃立堅皺著眉頭問道。
黃曙光打了個哈哈:“誰知道呢,一天到晚神叨叨的,也不知道在忙些什麼,不管他,咱們繼續乾。”接下來的一個多小時,酒桌上的氣氛變得有些詭異。
黃曙光和黃立堅的手機響個不停,兩人不時起身出去接電話,回來之後,表情各異,心事重重。
到底是出了什麼事呢?林海心中不免有些焦急,有心給李慧打個電話,但又覺得不很妥當,隻好暫時隱忍,可明顯心不在焉了。
幾分鐘後,李慧的電話總算打了進來。
他顧不上避嫌,當著王心蓮的麵便接了起來。
“飯吃完了嗎?”李慧的聲音很平靜。
“還在吃,您有什麼事嗎?”他問。
“沒什麼事,你聽著就是了。”李慧低聲說道:“丁兆陽死了,而且是他殺。”
林海心裡一驚,但隻是淡淡的哦了一聲:“我知道,明天交給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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