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肥被送進了外科的監護病房,這種病房雖然不像icu那樣全封閉管理,但平時也不允許探視,家屬隻能在病房外的走廊裡隨時候著,晚上還能打個地鋪躺會,可白天上班時間,連個坐的地方都沒有,隻能直溜站著,很遭罪。醫生說,至少要48小時之後,才能轉到普通病房。
林海本來打算留下照顧一宿,第二天再返回黃嶺,可王心蓮卻不同意,堅持要自己留下來,還說照顧病人的活兒,男人根本就做不來,尤其是頭兩天,二肥肯定折騰得比較厲害,有她伺候,能更精心些。林海想了想,也確實是這回事,於是也就答應了。
從中午到現在,三個人都沒吃東西,早就餓得前心貼後背了,見二肥的狀態很穩定,於是便出了醫院,在附近找了個小飯店,簡單吃了點飯,又置辦了點陪護的必須用品,並在醫院對麵的小旅店開了個房間,以便大家輪流休息。
王心蓮去醫院,他和賀遠回了旅店,簡單洗漱下,便各自上床,閒聊了幾句,忽然想起應該將二肥平安的消息告訴劉所長,於是便趕緊拿出手機,撥打了劉所長的電話。
奇怪的時候,電話竟然無人接聽。
林海並沒怎麼當回事,此刻已經是快十點了,沒準劉所長兩口子早睡覺了,電話靜音,無人接聽,也很正常,於是便將手機扔在一旁,打算明天再說。
賀遠折騰了一下午,早就疲憊不堪,躺下之後,沒用五分鐘便鼾聲如雷。林海卻睡不著,腦子裡各種想法和念頭交織在一起,也理不出個頭緒,搞得心煩意亂。
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折騰了一個多小時,最後索性起身出了房間,在外麵抽了個煙,心想反正也睡不著,還不如去病房看看,術後的48小時是最遭罪的,二肥那大身板子要是折騰起來,王心蓮一個人根本就應付不了。
從旅店出來,直奔病房,果然不出所料,由於體質的原因,麻醉對二肥的神經產生了些副作用,導致他的行為出現異常,不僅說胡話,而且還不老實,總打算坐起來,兩個值班護士加上王心蓮根本就摁不住。
一般出現這種情況,醫生隻能采用點強製措施,將病人固定在床上,等待麻醉的副作用過去之後,症狀自然就消失了,但這招對二肥似乎不怎麼管用。
這小子太有勁了,三下兩下就把綁在床欄杆上的手掙脫出來,然後直接將點滴和身上的各種監護設備扯掉,兩個護士嚇壞了,連忙喊來值班醫生,再加上王心蓮和另外兩個陪護的男家屬,這才算把二肥牢牢的控製住。
無奈之下,醫生隻好開了些鎮靜劑,林海趕到的時候,護士剛給二肥注射完畢,才睡著不到兩分鐘。
“這個渾小子,剛才差點沒把我胳膊給擰斷了。”王心蓮噘著嘴嘟囔道,
林海低頭看了眼,王心蓮的手臂上被二肥的大手掐出了兩道紅印子,不由得皺著眉頭恨恨的道:“這個渾小子,掐人倒是挑個不認識的呀,真是個十足的蠢貨。”
王心蓮撲哧下笑了,低聲說道:“要按你的意思,應該掐護士唄?”
“當然呀,要是我的話,肯定不掐你。”他笑著道。
王心蓮沒笑,而是輕輕歎了口氣:“剛才老賀一直在,我也沒法多問,打傷二肥的那夥人,是不是田老虎找來的想對付你的呀,如果是,你更要加小心!”
林海並不是故意要瞞著王心蓮,隻是不願意她知道實情之後更加擔驚受怕,於是便很含糊的說道:“你就放心吧,他們都被警察抓了。”
“可是老賀說,警察就抓了賀老六,田老虎壓根就沒露麵。”
“他知道個屁!”林海笑著道:“劉所長親口告訴我的,都抓住了。”
聽他這麼說,王心蓮這才安穩了些,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柔聲說道:“我這心一直懸著,賀老六這個混蛋,直接槍斃才好呢。”
“對,槍斃五分鐘,否則,不足以解心頭之恨。”他笑著道。
兩人正聊著,林海的手機突然響了,拿出來一瞧,是個省城本地的座機號碼,那一長串的數字9彰顯著號碼的不同尋常,他立刻意識到了這個電話是誰打來的,和王心蓮打了個招呼,便轉身出了病房,在走廊裡拐角處,將電話接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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