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電話的還是上午的那個號碼,他趕緊接了起來。
“喂,姓林的,你那邊安排得差不多了吧?”聽筒裡的聲音略帶著一絲嘲諷。
林海看了眼身邊的警官,直接打開了免提,大聲說道:“還可以吧,咋的,你還有啥要求嘛?”
“沒要求,該你登場了。”那人冷冷的道。
林海皺著眉頭問道:“該我登場?啥意思?”
“很簡單,收拾東西,去戰備通道,劉老屁不是已經擺好陣勢了嘛,那我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取你的性命,怎麼樣,敢不敢去呀?”
那警員聽罷,迅速的拿出紙筆,寫下了個“拖”字。然後便躡手躡腳的出去了。
林海自然清楚拖的意義,於是便沉吟著說道:“我說田老虎,你是不是瘋了呀,咱倆不過是打了一架,你至於跟我玩命嘛?”
“對不起,我從來不打架。”田老虎冷冷的道:“我隻玩命。”
林海想了想,笑著道:“現在都啥年代了呀,玩命早就過時了,再說,聽說你最近沒少掙錢,老婆孩子過得還挺滋潤的,何必非要把事情做得這麼絕呢?真把我弄死了,你不也從此亡命天涯了嗎?”
“那是我的事,就不勞你操心了。”
“不是替你操心,我是覺得,咱們之間的矛盾沒那麼嚴重,完全可以用其他方式解決呀。”
那人聽罷,哈哈的笑了起來:“其它方式?好啊,你把大蓮送過來,讓我白玩兩宿,這事就算過去了。”
林海深深吸了口氣,儘量克製著心中的怒火,淡淡的道:“這種玩笑沒什麼意義,我說得其他方式,是指經濟手段。”
田老虎冷笑一聲:“跟你這樣的窮逼,談什麼經濟手段,我隻想要你的命。行了,你磨磨唧唧的,不就是等著警察定我的位置嘛,其實不用這麼長時間的,現在科技發達,定位老快了,有跟我倆扯淡的時間,還不如趕緊交待後事呢。就這樣,一個小時後,咱們戰備通道,不見不散。”
“等下,不是說晚上六點嘛?”他連忙問道。
“太晚了,我不想等了,也讓你早死早托生。”田老虎說完,直接掛斷了電話。
放下電話,林海點上一根煙,默默的吸了兩口,將剛剛的對話重新在腦子裡梳理了下,並很快做出了如下判斷。
如果單單從他和田老虎之間的矛盾上看,是不至於鬨這麼大動靜的,就算要報複,最多不過是荒郊野外下黑手,絕對不會明目張膽的殺人。
那麼,為什麼會出現如此極端的情況呢,應該有兩種可能。
其一,田老虎發現警方要對其收網,所以,打算在潛逃之前,乾一票狠的,反正逃走之後就沒想再回來,彆說殺我一個,就是多殺幾個人,中國警方也奈何他不得。
這種可能性看似很大,但卻經不起推敲。
警方的大網已經張開,這個時候,能跑得掉就已經是萬幸了,哪裡有閒心想彆的呢?為了報一腳之仇,糾纏個沒完沒了,一個不小心被警察抓了,豈不前功儘棄!
所以,出現這種極端情況應該另有原因。
田老虎有可能已經死了,而且死不見屍,剛剛與他通話的人之所以要表現得如此高調,無非是想把所有矛盾都轉嫁到死人身上,而這麼做的唯一受益者,就是賀老六。
如果是那樣的話,這個死亡之約很有可能就是虛晃一槍了,想到這裡,一直懸著的心不由得放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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