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寶珠把在鄧教授家當保姆的事情說了。
“你怎麼會想到去當保姆?”
“想掙錢。”
“你很缺錢?”
“對,身無分文。”
“看你家的情況也不差,怎麼會身無分文?”
“我丈夫寄來的錢都在我婆婆手裡,不給我。”
“你婆婆說你打過她。”
“她要打我,我抬手阻止,這也叫打她嗎?難道我要站在原地被她打才行?還有我能告我婆婆虐待我嗎?”
夏寶珠語氣像滴著冰水的雪塊,雖然沒有多大起伏,但也能聽出她的憤怒。
寫筆錄的羅戰生在心裡默默歎了一口氣,這樣好的姑娘遇到一個差勁的婆家,不僅不讓出門,還不給錢花,這是拿著當什麼了?真是可憐。
“這種家庭爭端沒有證據隻能走調解。”
除非有重傷殺人出現,這種普通的家庭矛盾到最後隻能靠自己想辦法解決。
“好了,我們會根據你的筆錄一一核對,如果有問題我們會隨時找你,這段時間不要出遠門,你先回去吧。”
按正常的流程,夏寶珠應該被關押二十四小時,沒有找到證據才能出去。
陶智勇本來就反感沒有證據亂抓人,所以他直接讓夏寶珠離開了。
剛起身時,門卻開了,一位穿著黑色夾克,長相乾練硬朗的高個男人走進來。
“沈副局,你來了。”
陶智勇看到他暗暗罵娘,因為給他下達任務的就是眼前的沈山樓,看上去人模狗樣的,卻一肚子壞水。
“我來加個班,聽說舉報的人抓到了,是她嗎?”
沈山樓扭頭看向夏寶珠,心臟像被槍一下擊中了一樣。
驚鴻一瞥,一張花顏月貌的臉衝擊著他,讓他像三伏天裡飲下了一大杯白酒,腦子瞬間暈乎乎的,有種中暑的感覺
“對,但經過調查,沒有發現問題,按照規定,可以直接離開了。”
陶智勇的話讓迷失中的沈山樓慢慢回過神。
“把筆錄拿來我看看。”沈山樓很快鎮定下來,他接過筆錄仔細看起來。
夏招娣?這個名字真難聽,一點兒也配不上這張臉。
24歲,已婚。
竟然已經結婚了,可惜了。
想到這裡,沈山樓抬頭看了一眼夏寶珠,她的眼神清澈如秋水,既不強撐傲慢也不含羞帶怯,冷靜怡然。
還有著少女的清純,一點兒也不像是已婚的樣子。
這份氣質和她這個名字真不配。
沈山樓繼續往下翻,看到夏招娣因為缺錢當保姆,又和婆家不和,心裡又有些看輕她。
無權無勢,無依無靠,一片浮萍而已,這樣的女人最好到手。
不過他還需要留個好印象。
“既然沒有問題,那就放人吧。”
夏寶珠就這樣出了公安局的大門。
此時夜色已深,一條華麗的星河灑在深藍的幕布上,那些星星點點如同顆顆寶石,璀璨奪目。
被冷風吹的枯樹葉子徘徊在路上,漫無目的,隨風飄蕩。
夏寶珠第一次感受到無權無勢的悲涼,就算她力氣大,武技高,就算她能一打百,她敢徹底得罪有權有勢的人嗎?
她敢得罪一個,她能得罪大部分嗎?
一股不服輸不甘心的氣勢湧上夏寶珠的心頭。
另一邊,一直說回來一直沒空回來的冷明輝,在聽到他媽說他媳婦被警察抓起來這個炸裂的消息時,再也坐不住了。
安安穩穩好幾年,最近這是怎麼了?夏招娣不停出問題。
先是和家裡人打架,然後白天不在家,現在好了,直接被警察抓了。
這讓他的麵子一點兒不留地全掉到地上。
他在外麵努力奮鬥,每月按時寄錢回家,結果得來的卻是家宅不寧。
冷明輝現在恨不得立馬回到老家,把事情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