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從暗處走出一名禦前侍衛,單膝跪在沈知麵前,低頭正聲道“屬下秦舟,見過沈將軍。”
沈知雙手負在身後,冷眸微眯“起身,你是唐心瑤那暗影衛的?”
秦舟起身道“是,屬下現職禦前侍衛左千戶。”
沈知踹了踹地上的杜冕,道“把他處理好,明日你便是副指揮使。
另外,傳話給唐大人,陛下禦前的人要儘快洗乾淨,這宮裡絕不許有一人對皇太女存有異心。
不從者,殺!”
秦舟拱手回道“回沈將軍,幾日前皇太女早有旨意,唐大人已在秘密執行了。”
沈知嘴角一咧,笑著嘀咕“臭乖乖。”
秦舟疑惑不解“沈將軍…屬下沒有聽清,請您再說一次。”
沈知收起笑臉,轉身就走“把他扔去亂葬崗。”
“是。”
連著七八日,沈知都沒有回長公主府。
他既沒有去暖香閣,更沒有回沈府。
楚雲漓也沒派人去尋他,二人一直賭著這口氣,誰也不肯先低頭。
夫妻兩人白日在宮裡,偶爾會碰麵幾次,沈知照行君臣之禮,楚雲漓每回都不搭理他,麵無表情的徑直走開。
這一日,東宮。
楚雲漓與錢丞相一同坐在殿前,商討著朝事。
自季府被闖,府中男子悉數被殺後,驃騎大將軍一職,至今尚無合適人選。
錢丞相輕捋著胡須,若有所思道“不如將沈駙馬……”
楚雲漓急著打斷“沈知年紀尚輕,雖有一身拳腳,可他從未上過戰場。
況且,本宮也不能讓他涉險,不妥。”
錢丞相附和“殿下所言極是。
如今朝中年輕有為的將軍倒是不少,但是能擔得起這驃騎大將軍之人,卻是鳳毛麟角。”
楚雲漓翻動著眼前的名冊,說道“刑部尚書寧煜,本宮覺得他頗為合適。
他是永寧侯之子,其祖上曾立下赫赫戰功,年少時他便隨父多次出征。
他仍值壯年,論武功也不遜色於季家父子。
隻因陛下對其父多有防備之心,那永寧侯才被迫交出兵權。
現如今,朝中正是用人之際,他那長子寧麟,本宮也有意提拔他為禦前侍衛指揮使。
錢丞相以為如何?”
錢丞相仰頭憨笑,複而摸起胡須輕笑道“殿下對這沈駙馬可真是情深義重。”
楚雲漓抬手給錢丞相斟上一杯茶,又道“眼下朝中那些世族老臣貪墨成癮,本宮如今地位不穩,又礙於太後之情麵。
實在不能在此時對他們下手,隻好先將兵權儘快籠絡在手。
日後,若禍起蕭牆,也好有所應對。
沈府除了沈知一脈,沒什麼有出息的,本宮隻好向他娘家舅舅這邊拉攏。”
錢丞相默默點頭“沈駙馬可知殿下心有此意?他有何見解?”
楚雲漓想起沈知這個狗東西就心煩,隨口敷衍“他沒意見,一切皆由本宮決斷。
若錢丞相也無異議,本宮明日便要太後下旨,此事越早越好。”
錢丞相點頭道“老臣無異,不過那禁軍的兵力實在過於龐大,殿下還是要慎重些。”
“是,本宮已將禁軍削減,將其一半的精銳納入金吾衛,屆時再由沈知重新挑選人手,由他一手督建京都巡防營。
這些兵權,也全都交由沈知掌控。”
錢丞相皺眉不安,忐忑道“殿下突然給了沈駙馬這麼多兵權,是否有些不妥……”
楚雲漓淡笑道“錢丞相多慮了,沈知他,對本宮絕無二心。
本宮這一路走來,多虧沈知在背後全力支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