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天,臨淵殿。
菘藍的傷也好得差不多了,她靜靜的躺在雲床上,雙眼無神,呆望著上方。
門外傳來一陣腳步,入夜能來的,便也隻有容時了。
容時一身玄色冠服,金絲線繡著的龍紋栩栩如生。
他步入殿中,菘藍還是沒有動。
“今日可好些了?”容時冷聲道,言語間聽不出任何情緒。
“多謝殿下掛懷,太清境的靈藥自是十分管用,菘藍已經好多了。”她亦是平靜地回答著。
身旁的靈玉有些無措,思慮一番,還是移步至床榻邊上,俯身將菘藍扶了起來。
“嗯。”
容時回了一個字,瞟了靈玉一眼,靈玉才知趣地退出了寢殿。
“受傷這麼久,本君還未好好的問過你。”容時上前兩步,在妝台前坐下,“當初為何連命都不要了,也要為卿月擋上一擋?她若死了,你不就安坐太子妃之位了嗎?”
菘藍斜倚在床頭,默了半晌,才答道“在殿下眼中,我便是如此不堪之人嗎?”
想起當日菘藍傳出卿月隕滅,容時亦是懷疑過她的,隻是派了晁安去查,最後終是一無所獲。
“那倒不是,本君隻是分析出了對你最有利的做法。”
菘藍繼續道“當日臣妾領殿下之命,離間陸璃和卿月二人。晁安說,那林中布了陣法,饒是上神亦使不出全力。臣妾這才將阿月引入那林中,否則,我怎麼是她的對手。”
言語間,菘藍又紅了眼眶,“臣妾知道葉山魔君是您的人,亦知道您不會對卿月下死手。千鈞一發之際,哪裡還能思考那麼多呢?”
“在當時那種情況下死了便死了,倘若僥幸不死,我想,我欠她的也該還清了吧。”菘藍的眼角終是溢出了一滴淚。
容時隻是淡淡的看著她,眼底平靜得像是一潭死水,“很好。”
“什麼?”
“本君說你做得很好。”他站起來,走到床邊坐下,“菘藍你記住,卿月你永遠動不得。”
她眼中的暗潮終是洶湧,豆大的淚水奪眶而出。
菘藍穿著純白的紗衣,微微低著頭,未綰的長發自然的垂在腰間,梨花帶雨的模樣可憐極了。
容時掃了一圈她的寢殿,曾經那些迷馥香早已被清理乾淨。
他凝視著菘藍,接著緩緩湊近她的麵龐,將那些淚水吮吸乾淨,又將唇瓣覆在了菘藍的唇上。
唇齒間刹那便熱烈地攪動起一番春潮。
瞬時,菘藍瞪大了雙眼,又緩緩閉上了眼睛。任由容時洶湧地吻著她。
他又揮了揮衣袖,便滅了屋內的燭光。
一隻手解開菘藍的衣帶,緩緩褪去了她的紗衣。
他就那麼忘我地吻著她。
從上至下。
一雙寬大的手掌,蘊含著某種溫柔又野蠻的力量,在菘藍的腰間、身上來回遊走。
她感覺到他的燥熱,便吻著他,將他翻上床躺著。
容時並沒有反抗,反而在菘藍妖嬈嫵媚的身段中,喉頭發出一聲沉悶沙啞的呻吟。
那一瞬間,寢殿內的空氣似乎潮濕黏膩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