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已經覺得贏定了?”
高俅的麵上,突然浮現出來的詭異笑容,沒由來得讓耶律得重心中一緊。
為什麼?
為什麼他還在笑?
這種局麵下,他不更應該是哭麼?
就算不哭,也應該捶胸頓足,懊惱無比才是啊!
自從想出了將兩隻金雕分開放飛的毒計之後,耶律得重自己,也設想過種種的可能性,對手會用什麼來破局。
但讓他十分得意的是,所有的方法,他都想了個遍,答案卻隻有一個。
無解!
也正是有了這種,自認為穩操勝券的判斷,耶律得重才敢賭得這麼大。
試想一下,當你打牌時,明明摸到了一副最大的牌,會不會將全部身家給押上去?
也就是耶律得重沒把老婆孩子帶在身邊,要不然,哼哼,說不定全給推上賭桌去!
“兀那廝,本王,想不出還有輸的可能!”
耶律得重說的很霸道,都到這一步了,已經沒有必要遮遮掩掩了。
現在,他唯一擔心的,就是一百萬兩白銀實在太過沉重。
他這使團,之前是按照搬運三十萬歲供的分量來配置的,若是多了這額外的一百萬兩紋銀,隻怕還得在開封府當地多雇馬車,多招力工才行。
“贏也好,輸也好,總得射過了,才見分曉啊……”
高俅並沒有被耶律得重的勢在必得給嚇到,隻是輕輕一笑,提醒賭局仍未結束。
“還有必要麼?”
有那麼一瞬間,耶律得重很佩服麵前的老白臉,明明已經無力回天了,卻仍然風度翩翩。
若是換一個時間,換一個地點,他很想與這位絕世高人交個朋友。
所以,他出於好意,給出了一個自認為大度的建議。
“不如,就此認輸吧。”
耶律得重相信,對方一定會領這個情。
現在認輸,隻是輸在了謀略。
而一旦堅持射出那必輸的一箭,就不光是輸了謀略,連箭術也會輸個乾乾淨淨!
看在那一百萬兩紋銀的麵上,哼,本王就留你們一個體麵!
料你也是個聰明人,怎麼做,就不用本王教了吧!
就在耶律得重還在為自己的高風亮節,沾沾自喜的時候,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高俅,突然發飆了。
“婆婆媽媽,直娘賊!你這廝,到底還放不放雕?”
高俅狹長的丹鳳眼猛然一睜,麵露凶相,惡惡狠道“你這廝若再不放,就算你不履行賭約,直接判你輸!”
“甚?!!!”
耶律得重被高俅突然的暴喝,更被那句直接判輸給嚇到了,慌不迭的應聲到“放,放,放,立馬就放!”
隨著他一揮手,又一隻金雕衝天而起,眨眼功夫,與之前那隻一樣,亦是不見了蹤影。
連喘幾個粗氣後,小心臟被嚇得砰砰直跳的耶律得重,終於緩了過來。
老白臉子,給臉不要臉,看你怎麼收場!
“本王依照賭約,已經放飛了兩隻金雕,現在,就看你們何時射出約定的那一箭了。”
耶律得重生怕宋人也學他那般拖時間,於是還自作聰明的加了一句“你們可不能耍賴,遲遲不射,也要判輸的啊!”
高俅抬頭看了看空蕩蕩的天空,輕飄飄道“一炷香後,見分曉!”
“好,本王就等你這一炷香!”
得了確切期限的耶律得重,也不計較高俅之前相當惡劣的態度了,畢竟一下輸掉一百萬兩紋銀,誰都會有脾氣的,不是麼?
是的,直到現在,耶律得重仍是信心滿滿。
“榮兒,看你的了。”
高俅退。
“是,父親。”
花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