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快說,你是不是真得了蘇大學士的衣缽?”
太尉府的書房裡,喬裝打扮的徽宗,神情激動的,正揪著高俅的脖領,惡狠狠的逼問。
“官家,鬆……手,快……鬆手啊!”
被卡的喘不上氣的高俅,拚命按著徽宗的手,苦苦掙紮。
“說不說,說不說!”
滿腦子都是蘇大學士衣缽傳承的徽宗,一點也不顧曾經一起狎過妓,一起分過贓的情分,兀自用力的揪著不放。
刺啦……
上好的湖絲製成的衣領,哪經得起兩個大男人的撕扯,一下就撕裂開來。
好不容易得了喘息的高俅,癱軟在椅子裡,用哀怨的眼神,直瞪著徽宗。
而施暴者徽宗,怔怔的看了看手中的碎布條,又看看了被被他蹂躪的好伴當,那副劫後餘生的慘樣,不由自主的,湧起了一股發自肺腑的歉意。
“二郎……那個……”
冷靜過來的徽宗有些尷尬,有心想道歉,但出於聖上的矜持,又不好意思說出口。
“罷了,罷了!”
好在善解人意的高俅,看出了聖上的窘迫,直接就原諒了徽宗的不告而來,以及一進書房,就展開嚴刑逼供的惡劣行徑。
“官家,咱不是說好了,這段時間就彆見麵了麼?”
原諒歸原諒,而不按劇本來可不行,高俅有些埋怨徽宗今日的做法。
“朕知道,但就是耐不住想知道,你究竟是不是得了蘇大學士衣缽!”
徽宗也很委屈,如今汴京城傳言四起,連他這個深處大內的官家,都聽說了高俅得了蘇大學士衣缽的傳聞,這讓他如何還能坐得住。
這不,高俅這幾天告假沒上朝,他就自己偷偷找上門來了。
當他剛推開書房門,就看到高俅在寫詞,而且還是一首新詞。
《醜奴兒》?
徽宗大略掃了幾眼,便知又是一首傳世佳作,頓時驚為天人。
於是,就發生了上麵的那一出。
“官家,某的過往,你又不是不知道!”
高俅有些哀怨的瞄了眼徽宗,心想,彆人不清楚,你還會不清楚?
“可是……可是這又如何解釋?”
徽宗指著桌上的《醜奴兒》,臉帶狐疑。
要說以前的事,他當然清楚,高俅的不學無術,也是他常常痛惜的。
若是但凡高俅能舞文弄墨,哪還用走武官的路子?
徽宗直接就能給他搞一個恩科出來,單獨為他量身定製一個科舉狀元!
狀元及第,再加上徽宗的關照,彆說是樞密院使了,就是同中書門下平章事,也是名正言順啊!
“若是說……某突然開竅了……官家可信?”
高俅突然有些猶豫,自己突然能寫詞,這個倒真是很難解釋清緣由。
“朕,不信!”
徽宗將臉一板,怒道“真當朕是三歲小孩麼?還突然開竅!”
“那……官家以為,是何原因呢?”
高俅沒辦法,隻能將皮球踢還給徽宗。
“你定是得了蘇大學士的衣缽!”
徽宗言之鑿鑿,一口咬定。
“那……算是吧。”
高俅捂臉,放棄了狡辯,直接承認。
“真的?”
見高俅承認的這麼爽快,徽宗反倒有些猶豫了。
“……”
高俅翻了個白眼,心道,是也是你,不是也是你,你說什麼,就什麼吧。
“衣缽在哪,拿出來,給朕瞧瞧!”
徽宗四下張望一下後,突然壓低聲音,提了個要求。
這,或許也才是他,急衝衝殺到太尉府的真實目的。
“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