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尉,小人亦有一詩,還望指正!”
若不是酒醉,詩興再怎麼大發的宋江,隻怕也不敢在初次見麵的當朝太尉麵前造次。
他是什麼身份,他肚子裡能有多少墨水,清醒狀態下的他,還是有點數的。
可是好巧不巧,此時的宋江,已經醉了,再加上原本在他眼裡,不過是一個有些勇力的小弟武鬆,如今搖身一變,居然成了太尉麵前的紅人,這就讓他多少有些不平衡了。
憑什麼啊,他山東呼保義,竟還比不上一個無甚名氣的粗漢麼?
所以,他一定要證明一番,他還是有長處的!
既然太尉號稱是詞壇霸主,行,那他就換個品種。
他,吟詩!
依稀記得,宋江確實在潯陽樓搞出過狀況的高俅,突然想起來了。
宋江,這次要倒大黴了!
這廝,是要吟反詩啊!
原本的軌跡,宋江被發配到江州,得了兩院押牢節級戴宗的照看,三天一大酒,兩天一小酒,坐牢的小日子過還是挺舒坦的。
可有一天宋江不知怎地,喝多了發酒瘋,在這潯陽樓裡吟起了反詩,吟就吟吧,他還腦抽,直接題在了牆上,然後被一位熱心群眾給舉報了。
這下,宋江就抓瞎了,彆說在戴宗的包庇下,坐牢還能瀟灑快活,直接就被江州知府蔡九,當成了邀功的籌碼,報知了京城的太師蔡京(嗯,都姓蔡,想來不是巧合,定是有關係)!
接下來,便是戴宗通風報信,吳用著金大堅、蕭讓造假書信,結果又被那位熱心群眾一眼識破,然後把戴宗也繩之以法,一並判了個斬首示眾。
最後,才引出了梁山泊好漢劫法場,白龍廟英雄小聚義。
自此,宋江,才落了草,為了寇!
嘶……
想通了這些的高俅,撚著胡須,腦中飛速轉動了起來。
是不是,隻要不讓這黑廝把反詩吟出來,他就會乖乖在江州大牢裡吃牢飯,然後老老實實等到刑滿釋放的那一天,再回鄆城當個平頭老百姓呢?
不可能!
高俅馬上推翻了這一論斷。
今天不讓他吟,明天,後天,大後天,以後有大把的時間給他來作妖,嘴巴長在他宋江臉上,又不能天天看著他。
那麼,任由事態的發展,按原本的軌跡走下去?
那怎麼行!
要說沒趕上,也就罷了,可事情就在眼皮底下發生,高俅怎會無動於衷!
定是要搞點事情!
那,具體怎麼搞?
高俅還沒有想好,但有一件事,他覺得一定要做,那就是不管怎麼樣,一定要讓宋江把反詩題在了牆上,不然的話,沒了那熱心群眾可不行。
你想啊,讓高俅去舉報宋江,還是向蔡京的黨羽去舉報,丟不丟人啊!
還有,沒了那熱心群眾,怎麼幫知府蔡九識破假書信?
所以,接下來的戲,那位熱心觀眾的戲份,是很多的!
隻不過,似乎那家夥的下場有點慘,好像是被梁山一夥人給活活剮了,還開腸破肚來著。
嗨,管他呢!
高俅才不管那不知名的熱心群眾下場如何,他要的,是把宋江接下的命運,牢牢的掌控在他高太尉的手裡。
要殺要剮,要放要留,全由他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