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遼人出多少價,我們加一倍!”
錢沒了,還可以想辦法,糧沒了可隻能停戰了,與遼人之間有著血海深仇的金人,但凡能把戰打下去,哪怕是砸鍋賣鐵,都是在所不惜的。
完顏吳乞買,很配合的加價了。
“哎呀……走海路,可是比陸路,風險啊,成本啊……”
一臉糾結的高俅,叭拉叭拉,努力的裝出一副愛莫能助的樣子。
“三倍!不,五倍!!!”
隻要能讓族人吃上口飽飯,完顏吳乞買豁出去了。
“好了,好了!”
不是高俅良心發現,而是沒必要把金人逼上絕路,差不多意思到了就行。
做買賣麼,講究的是細水長流,鈍刀子割肉,一步一步,慢慢來。
“這樣,遼人每石米糧出價一貫,合一兩紋銀,若是走海路的話,便按紋銀五兩計,可好?”
“行!”
完顏吳乞買一口答應,伸出手掌,便要與高俅擊掌為誓。
“做甚?不是……應該立下契書麼?”
高俅瞄了眼對方伸來的手掌,有些嫌棄。
擊掌?
擊個掌,有毛用,有契書,老子都不一定相信!
“哦,哦,哦……那便立契書!”
完顏吳乞買黝黑的麵皮,微微發燙。
契書,他聽過,但沒見過,委實不知道怎麼搞……
……
待完顏吳乞買懷揣著一張,事關全族口糧的契書,心滿意足的離開宋人營帳後,周懷安有些不解的問高俅。
“義父,咱們……真要送糧給金人?”
以周懷安對高俅的了解,若說是為了那點不起眼的銀兩,自己這義父,斷然不會如此大費周章。
“懷安呐,你說,金人厲害,還是遼人厲害?”
高俅答非所問,卻是在有心開導自己這個真正的心腹之人。
“金人厲害!”
周懷安脫口而出,他可是親眼見證了完顏吳乞買,是如何在頭魚宴上以一己之力,壓的數百遼人三緘其口的。
“若是打一仗,自然是金人厲害,可若是,打十仗,百仗,嘿嘿,那就未必了。”
高俅眯著丹鳳眼,緩緩道“懷安呐,論持久戰,你還不懂啊……”
“懷安惶恐,義父莫怪!”
周懷安並不笨,但也不是以智計見長,他隻是勝在夠忠心。
聽了高俅的點撥,他還是不明其意,隻能躬身告罪。
瞄了眼周懷安額頭上的冷汗,高俅暗自歎息了一聲,便寬慰道“不怪你,做好份內之事便好。”
“是,謝義父!”
周懷安的腰,躬的越發的低了。
“若某所料不差,遼人,也該來了,你去帳外候著吧。”
“是,義父!”
望著躬身後退的周懷安,高俅又是一聲暗歎,黃文炳本是個好苗子,可得在梁山看著宋江那黑廝,看來,得儘快再找一個得用的人在身邊了。
……
不多時,不出高俅所料,蕭奉先與耶律得重,聯袂而至。
“高太尉,方才的事,得虧有你鼎力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