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服歸佩服,但這《十香詞》麼,你,還是得抄!”
“夠了啊,彆以這破詞是你寫的,就可以這般羞辱某!”
高俅氣的吹胡子瞪眼,他是真的被氣到了。
這十首豔俗到極點的小詞,根本就是侮辱,不隻侮辱他這個大宋的詞壇霸主,還侮辱了宋詞這種藝術形式。
望著氣不打一處來的高俅,蕭奉先一臉古怪,問道“你說,這是本王寫的?”
“難道不是麼,枉你還與某說,仰慕吾師蘇大學士,醉心於寫詞,哼!”
高俅有些上頭了,說的話麼,也就不怎麼好聽了“用詞粗鄙,全無意境,若是在大宋,彆說是登大雅之堂了,怕是連最低等的窯姐兒都不稀得唱!”
拎著那張紙,抖的嘩嘩作響,高俅極儘冷嘲熱諷之能。
數落一通後,仍嫌不過癮,又蓋棺定論的,來了一句“拙劣,拙劣至極!”
“那五千戰馬與馬場……抄完,即兌現!”
蕭奉先沉默片刻後,來了這麼一句。
嘶!!!
本來還在過著嘴癮的高俅,倏然一驚。
蕭奉先這鳥人,到底在打什麼鬼主意?
高俅對這《十香詞》的批判,一半出於學術上的不認可,一半,則是在試探蕭奉先的反應。
可蕭奉先的反應,委實太過奇怪,都這般羞辱了,不僅不生氣,居然還加碼,把原本明顯想事後再給的五千戰馬與馬場,當成了抄這《十香詞》的籌碼,直接給兌現了。
不對勁,大大的不對勁!
高俅的第一反應是拒絕。
但拒絕的話,剛到了嘴邊,就被他硬生生的壓下。
因為他突然想到,蕭奉先把抄《十香詞》當成是第三件事,也就是說,這鳥人,是認為這事是最重要的。
不然,也不可能把五千匹戰馬與馬場,丟出來當籌碼了。
那他……究竟是圖的甚呢?
就在高俅狐疑不定,一再的推脫,會不會激怒蕭奉先這鳥人時,蕭奉先給出了最後通牒“真不想抄,也行,那之前所談一切,就此做罷!”
蕭奉先輕歎一口氣後,攤牌了。
“本王的大軍,早在十裡外集結,算算時間,怕是已經開拔。”
蕭奉先起身,向帳外走去,到了帳門口,駐足轉身。
“留給你的時間,不多了。”
高俅眯著丹鳳眼,心中飛快的推算著各種可能性。
但無論他怎麼推演,得出的結論隻有一個,好漢不吃眼前虧!
花榮、林衝、魯達、武鬆、還有半調子的周懷安,能不能在大軍圍攻下護住他高俅的小命先不說。
僅憑他做下的醜事,必將把之前辛辛苦苦,坑蒙拐騙,好不容易打下的大好局麵,給一舉付之流水。
五千匹戰馬加一個馬場,沒了。
過時的步人甲,換戰馬,沒了。
給金人送糧食,掙差價,沒了。
這些,還隻是看得見的損失,最最關鍵的,是讓遼人與金人狗咬狗,咬到遍體鱗傷,筋疲力儘後,大宋到時再出來坐享漁翁之利的宏圖大計,更是徹底泡湯了。
不行,得答應他!
“蘭陵郡王,請留步!”
高俅努力的,扮出一副貪生怕死的慫樣,卑微的笑道“不就是抄首詞麼,某抄!”
“高太尉,可不要勉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