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何人大放厥詞,出來,高知府豈是你能隨意編排的?”
高廉大小也是個知府,手下總是有三兩個狗腿子的,聽到有人出言譏諷,立時便有人跳出來邀功,衝著聲音傳出的方向,作怒目而視狀。
而被嘲諷的高廉,不僅沒有惱羞成怒,反而心中大震。
說話的這嗓音,可是相當的熟悉啊……
“是某說的,怎地!”
高俅排開擋在身前的侍衛,邁著慣有的四方步,華麗麗的出場了。
“與我將他拿下!”
高廉的這狗腿子,看來是眼力一般,若是換了有見識的,保管見了高俅這相當不俗的賣相,定會掂量再三,問問自己,如此人物,又豈是他能招惹的起的。
高俅見狗腿子一副躍躍欲試,眼瞅著,就要上來拿人的架勢,也不在意,隻是麵帶笑意的望著對方的主子,高廉。
“退下,快退下!”
一開始,高廉聽了聲音還不敢完全確認,待高俅亮了相,哪裡還敢怠慢。
隻見他一把扒拉開狗腿子,三步並作兩步,快速來到對方麵前,重重把住對方雙臂,懇切道“二郎,大哥想你,想的好苦啊!”
此言一出,彆說那狗腿子嚇得不輕,就連殷大娘子與殷天賜,亦是驚掉了下巴,老半天合不攏嘴。
甚?
二郎?
大哥?
高廉的二郎弟弟,不就是……殿帥府太尉,大宋詞壇霸主,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高青天,高俅?!!!
殷大娘子還好一些,畢竟是婦道人家,又嫁做了人婦,除了因為打過兩架,稍稍有些不好意思,便也沒有其他多餘的心思。
但殷天賜不同啊,他可是把戲文裡的高青天,當成是自己偶像的。
那些有關高俅的歌舞劇,他喜歡看的,不是彆的,正是《高太尉陽穀縣鋤奸記》啊,天天看都不膩的那種。
這也正是他近些天來,為非作歹的事越做越少,反倒把精力,逐漸轉向了為百姓打抱不平上麵的原因了。
一想到自己站到了高青天的對立麵,還不止一次的與自己偶像刀兵相向,殷天賜隻覺的天崩地裂,無地自容。
“高青天,小人該死,小人該死……”
殷天賜一屁股拱開自家姐夫,牢牢占據了高俅身前的位置,噗通一聲,重重跪下,又緊緊抱住高俅的大腿,嚎啕大哭起來。
“你……做甚?!!!”
高俅還沒來得及與高廉說上話,卻突然被人抱住大腿,還是被一個男人抱住了大腿,自然是下意識的想使出早年間練就的,踢蹴鞠的功夫,一腳就要把來人重重踹出個八丈遠。
以殷天賜瘦弱的身子骨,要是重重捱上這一腳,小命能不能保得住,還真不好說。
但他接下來的話,倒是讓他逃過了一劫,更是讓高俅起了彆樣的心思。
“小人要告發,那柴皇城不僅謀財,他還害命!”
“甚?害命?說清楚!”
“柴皇城強占的十七戶人家裡,起先有兩家硬是不從,被那天殺的柴老狗,命人暗中滅了滿門,這才嚇得之後的十餘家倉皇逃離了高唐州!”
“你可有真憑實據?”
“有!唔……”
殷天賜剛想扯著嗓子,把掌握的情況全都抖落出來時,卻被高俅一把捂住嘴。
“懷安,速帶人去將柴皇城家!”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