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棗站在門前聽了一會兒,發現周雨燕沒有落下風,欣慰地離開了。
還好她娘及時清醒了,否則,她早晚要被這優柔寡斷的娘給氣吐血。
侯府門口停了兩輛馬車,一輛華麗,另一輛平平無奇。
薑棗出了門,直奔那輛華麗的馬車走去,薑時妤從另一輛探出頭來,身上的衣裙依舊是往常她最愛的淺色衣裳,可如今再瞧倒顯得有些勉強。
柳姨娘進了府,她身為庶女,吃穿用度都不能越過薑棗,平白被壓了一頭。
“二妹妹要去哪?”
薑時妤出聲喊住,注意到薑棗頭上覓珍閣新出的首飾後,眼底劃過一瞬嫉妒,暗暗攥緊了拳頭,麵帶笑意“不知二妹妹去的地方和姐姐是否順路,捎帶姐姐一程,也省得家中車夫多跑一趟。”
說著,薑時妤由春雨扶下了馬車,抬腿就要往薑棗這邊走來。
紅棉見狀趕緊往前邁了一步,將薑棗擋在身後。
“大姑娘留步!可彆再走近了,萬一摔了,又要怨我家姑娘了。”
紅棉這是還記著當初在侯府門口鬨的那一出,當初可是被薑景塵冤枉慘了,如今再碰上可不得仔細些嘛。
薑時妤臉色一僵,維持在臉上的笑意有些勉強。
春雨一向趾高氣昂慣了,好似還沒有明白她家姑娘從嫡女轉變成庶女,仰著腦袋嗆聲道“如今侯府管家的是柳姨娘,是我家姑娘的生母,你這般放肆說話,小心扣你月錢!”
“噗嗤——”
這一聲笑薑棗實在是沒憋住,眉眼一彎,顧盼生輝。
少女一襲鵝黃色的衣裙,發髻上的珠釵隨著動作前後搖晃,發出的聲響清脆悅耳,從頭到腳都矜貴非常。
反觀薑時妤,那衣裙素雅,唯一撐得住台麵的也就是耳朵上佩戴的那一對白玉翡翠,但實在小的不起眼。
薑棗也不打算給對方留麵子,反問道“都知道柳姨娘管家管得極好,沒想到底下人卻這般囂張。”
“紅棉,替我好好教育春雨。”
“是!”
紅棉走上前,掄圓了胳膊,大力甩到春雨臉上,‘啪’得一聲巨響,春雨的嘴角留下一行血。
薑時妤眼眸一冷,嘴硬辯解道“大姐姐何必出手傷人?母親低調,可你這般行事,未免太放肆了!”
“放肆!”薑棗目光瞬間變得淩厲,厲聲道,“如今,你是庶女,我是嫡女,教訓你的奴婢,我用的著顧忌你的顏麵嗎?況且,大姐姐,你隻有一個母親,那就是大夫人。柳姨娘隻是一個奴婢,還稱不上你這一句母親,今日妹妹好生提醒,後日的及笄禮上大姐姐可彆喊錯了,給整個京城留下笑話。”
“還有,做人呢也要實誠些,沒錢就是沒錢,打腫臉充胖子最後痛得也是自己,柳姨娘是低調還是沒錢,你我心中都有數。不過把手伸進彆人的口袋直接拿,那就不叫低調了,叫偷。”薑棗眸色變得越發冷,看向對方是沒有一絲溫度,看得薑時妤心底一陣寒涼。
“你回去告訴你那位好娘親,如果她再不要臉打我母親嫁妝的主意,我也不介意讓她再出點血。”
“另外,春雨是吧,我罰你在侯府門口跪著,我什麼時候回來你什麼時候起來,否則——我要你好看。”
說完,薑棗轉身上了馬車,徒留薑時妤一人站在原地氣急敗壞。
“姑娘……”春雨捂著紅腫的臉頰跪在地上,眼底的憤恨顯而易見。
“她囂張不了多久了,母親說了,等過了及笄禮她有辦法讓爹爹將她抬為正妻。”
薑時妤攥緊了拳頭,忿忿地想著。
墨香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