庫房沒有了,但傅老夫人依然記得很清楚,庫房有幾千斤大米和糧油,還有一些珍貴的藥材。
侍衛口中所言,怎麼隻剩下一些破銅爛鐵鍋呢?
少說那些物品也值個幾千兩吧!
馬怊聞言,臉上的表情變得十分複雜,仿佛被人重重打了一巴掌。
見傅家沒什麼值錢的東西,他揮袖而去,留下一群官差在將軍府內看守著。
傅景虞假昏迷著,被兩位嫂嫂費力地抬了出來。
官差們不停地催促
“快點兒,這麼慢,什麼時候才能把你們押送到城郊?”
沈清晚見抄家的人已經遠去,連忙從空間裡取出幾兩銀子,滿臉堆笑地對領頭的官差說道
“官差大人,這裡有些銀兩,都是剛剛我們藏起來的,全都給你們,你就行行好,讓我們拿個木頭車推著相公上路,行個方便。”
幾個官差對沈清晚銀子的來源摸不著頭腦,畢竟他們剛剛親眼看到傅家的財產都被沒收了。
心中猜測,她可能把銀子藏在了他們看不見的地方。
領頭的官差一見沈清晚手中的銀兩,頓時兩眼放光,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轉變。
他將銀兩迅速收起,笑著說道
“好說好說,既然你們有這個心意,那就行個方便。”
不一會兒,她推著車回來,將昏迷的傅景虞安置其上。
那輛木頭車,被沈清晚改裝過。
她在車輪上加裝了自己製造的彈簧,因此當傅景虞躺上去時,車子不會過於顛簸,儘量減少了他的不適感。
傅景虞內心更是愧疚萬分。
堂堂大男人,如今竟要依靠自己的母親、妻子和嫂嫂推著他前行,這種無力感幾乎將他壓垮。
他心中唯一的念頭便是儘快逃出京城,期望這樣一來,她們就不必再如此辛苦地推著他。
幾人剛剛走出將軍府,街道上的吃瓜群眾立刻圍了上來,紛紛議論道
“聽說傅家被抄家流放了,真是可惜了!忠心為國居然換來這樣的下場。”
一名中年男子歎息道“流放到西北那種窮地方,就算不在流放路上死去,也很難熬過那邊的生活。鳥不拉屎的地方,能過得上什麼好的日子?”
另一名婦人接話道“是啊,這麼些年來,傅將軍保護邊疆,立下了汗馬功勞,如今卻被定罪抄家,真是天理難容。”
“誰能想到,堂堂戰神竟然也會落得如此下場。”一個年輕人搖頭感慨。
沈清晚緊緊握住木頭車的把手,聽聞四周的議論,她無暇顧及。
傅景虞躺在車上,聽著周圍人的議論,每一句話都像是一根根針刺在他的心上,讓他倍感痛苦與愧疚。
“哎!不是我說你們,彆人抄家流放,你們用得著在這兒惋惜嗎?又不關你們的事情,少操心了。”人群中一個不耐煩的聲音響起。
“哈哈,就是,有啥可惜的?死了個戰神將軍,還有無數個戰神將軍頂替著。”另一個聲音嘲笑道。
吃瓜群眾永遠都是兩端極化,有同情的,有冷漠的,各種聲音此起彼伏。
除了大嫂和二嫂娘家沒被牽連,窮苦的沈家可就沒那麼幸運了。
在將軍府門口,除了他們一家,還有許多同樣被流放的犯人。
沈清晚仔細觀察著這些犯人,發現他們眼神中都帶著敵意和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