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紅聽著這些刺耳的話語,她並沒有反駁。
隻是輕輕地搖了搖頭,轉身默默地走開了。
她家中有兩個哥哥,大哥王大文已經20歲了,二哥王二文也18歲了。
這兄弟倆都是出了名的老光棍,一直都沒有找到願意和他們相互相看的女子。
這其中的緣由,大家心裡都清楚得很,沒彆的,就是家裡窮唄。
這兄弟倆每天都盼著,王紅能早日嫁出去。
隻要王紅嫁了人,家裡就能收到一筆彩禮錢。
有了這筆錢,他們兩個就都有錢娶媳婦了。
他們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王紅的身上。
唉,這個王紅啊,在他們眼中就是個“不爭氣”的。
都已經相看一年了,卻愣是沒有找到,願意把她娶回家的男人。
王大文和王二文,對王紅就像對待仇人一樣,不是拳打就是腳踢。
仿佛王紅不是他們的親妹妹,而是他們發泄憤怒的沙包。
每次的毆打,都讓王紅瘦小的身軀,承受著巨大的痛苦,她身上布滿了新舊交織的傷痕。
剛回到家沒多久,她又被罵了。
杜大娘正在廚房裡做飯,她聽到外麵的動靜,扯著嗓子朝著外麵的王紅怒吼道:“你這個賠錢貨,又死到哪裡去了,還不趕緊滾過來做飯!”
她的聲音如同炸雷,在這小小的院子裡回響著。
王紅聽到怒吼聲,身子微微一顫,像隻受驚的小鹿。
她什麼話也沒說,默默地垂著頭,緩緩地走到杜大娘的身旁。
隨後,她拿起盆子,像是個沒有靈魂的木偶一般,機械地走到外麵去淘米。
小小的身影在陽光下顯得如此單薄,仿佛一陣風就能將她吹走。
她的未來,就像這淘米的水一樣,渾濁而迷茫。
這樣充滿暴力與冷漠的家庭,宛如一座黑暗的牢籠。
就算再樂觀自信的人,都會變得自卑且沉默寡言的。
她常常在心底呐喊著,這樣暗無天日的日子,究竟,什麼時候才是儘頭。
何時才能迎來屬於自己的曙光。
同是杜大娘的孫,可命運卻對她這麼的不公。
她在這個家裡,根本沒有存在感。
甚至在家人眼中,她生來就隻有一個使命,那就是用自己去換取彩禮。
她的價值,似乎就被這樣簡單的定義了。
跟一件被隨意標價的商品,沒啥區彆。
今日,當她看見沈清晚和傅景虞,那甜蜜恩愛的模樣時,心中泛起酸溜溜的感覺。
她看著他們,眼中流露出羨慕的光芒。
不知道在這茫茫塵世中,什麼時候她也能擁有一段,如詩如畫般的婚姻。
這個新年,對於村裡的大部分人來說,就是一場盛大的狂歡。
空氣中彌漫著新年喜慶的氣息,有豐盛的年夜飯、熱鬨的鞭炮聲、孩子們歡快的嬉鬨聲,交織在一起。
有了辣椒作坊,村裡的這一年,真的是一個肥年了。
傅景虞拉著沈清晚的手,來到後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