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熱的午後,我臉帶微笑捧著臉盆走上天台。樓道陰暗,外麵透過鐵門照進來的強光讓我陷入幾秒鐘的失明。
哈哈,親愛的植物們,你們最受尊敬的鋒洋同誌來啦。
度過幾秒鐘的失明期,上揚的嘴角慢慢彎下掉,天台上沒有植物的蹤影,隻有幾個用黃泥燒的破爛瓷花盆。
我下意識地把臉盆放在地板上,走過去一看,往年淋的植物不知何時全枯死,隻剩下乾枯的根莖。
沒意思!我覺得無趣,彎下撿起臉盆苦著臉走下樓。
走進家,我去冰箱找雞雜,在洗手盆隨意清洗一番後,把雞雜放在砧板上切成條狀。
我看著粗細不一的雞雜條,暗暗自豪我的刀工進步不少,再低頭看在流血的手指,小小苦挫不算得什麼。
血流得有點多,我跑進客廳在專門放藥的抽屜找出一根創可貼,小心翼翼地貼在左手食指的傷口上。
喲,又切到手了,這是第幾次了。蒼鬆在電腦前幸災樂禍。
我不屑隻會做黑暗料理的某人沒資格說我。
我頭也不回地走進廚房,抓起砧板上的雞雜到蹲在魚缸前。
烏龜縮著身在魚缸裡,我敲敲魚缸,它伸出頭,我把雞雜全部倒在魚缸裡。
我看著它狼吞虎咽地吃著雞雜,歎歎氣都養了一年多了怎麼一點也沒長呢!
那麼多集動物世界你算是白看了。
我回頭看,蒼鬆不知何時走到我身後。
我自然知道烏龜的新陳代謝緩慢,這是烏龜長得慢壽命長的秘密,隻是作為寵物的主人當然希望寵物快高長大。
要你管。我走到洗手台擰開水龍頭,洗手時儘量讓左手的傷口不碰到水。
午後三點半,蒼鬆守在電腦前玩單人小遊戲,我沒興趣,便穿著拖鞋出去走走。
我在街上閒逛了一小時,回來走捷徑經過一片空地時,我看到幾株菊花。
菊花還沒開花,就連花蕾也未結,我認得出是因為昨年我經過這裡時看到這裡開著幾株無人栽培的黃菊。
我靈機一動,在附近找到一根木棍,把這幾株菊花連根挖起帶回家。
回家後,我把這幾株菊花移植到天台的花盆上,如此一來我又有照顧植物了。
黃昏過後,我做好飯不久老媽便下班回家。吃過晚飯,我和蒼鬆看了兩部電影便回床睡覺了。
夜深人靜時分,我醒來拿出偷偷藏好的手機,把qq從隱身狀態改成上線。
那時我的qq二十四小時掛著,在意的是qq的等級與他人發來的信息,對我而言每條信息都是不容錯過的。
放假前我和黃雅婷約在深夜聊天,可蒼鬆每晚遲遲不願入睡,我陪他熬自然沒精神與黃雅婷聊天,於是我每天早早入睡,半夜起來聊天。
我登上號,便給黃雅婷發信息。
在嗎?
在,你今天登號挺早的。
我說家裡人睡得早。
抱歉,今天我有點困不能陪你聊天。
我心裡一暖,在被單裡對著手機微笑你若是困了沒必要等我上線來說,你給我留言我自然會看到。
她回複我說得也是,下了。
我說再見。
她也說再見。
黃雅婷是個高手,我一直想方設法向她要照片至今也沒要到,要麼她直接下了,要麼給她的話問得我理屈詞窮。
我問雅婷,你是不是特不自信。
她回複那要看哪方麵。
相貌方麵。
她說也就醜得驚世駭俗,說不上不自信。
我打字嗬嗬,你又謙虛了。
無法否認的事實而已。
我不信,除非你把你的照片發給我。
上網交友隻為得一知己紅顏,總是在意他人外貌你真是有夠膚淺。
…
我給她發了個委屈的表情雅婷,我心情不好!
怎麼?
今天做錯事挨老媽罵了。
做錯什麼事?
一件無法挽回的事。
需要我安慰一下嗎?
恩,我想你將你的美照發過來肯定撫慰我即將破碎的心。
不用灰心,你媽沒滅了你就應該慶幸了。
我屢敗屢戰、越戰越勇,卻從未與勝利擦肩,這讓我一直被玉林笑話。
玉林勸我重新找過目標,我說很少有女生能與我聊得來,而且我肯定她喜歡我。
我也曾經提出過讓黃雅婷做我網上的女朋友,可被她一口回絕了。
我問為何,她說她比我大。
我說我不介意姐弟戀,可她說她介意。
我不死心現在是開明的社會,何必拘小節呢?
拘小節可成大事,這是為人處世的態度。
我發了一個冷汗的表情明明在談情,怎麼聊到為人處世上了。
她回複抱歉,我不知何處讓你誤會,可有些事必須要說清楚,我無心與你談情,對你更男女之意。
我被她傷害到了,我清楚她一直是個冷酷、直白的女生,可她這次說得話實在欠缺考慮。
我不說話,她也不說,尷尬中,我先逃了。
過後的兩天,我們誰也不主動找誰,此時的我早已無事,隻是礙於麵子不意思主動找她,總感覺場麵很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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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她仿佛聽到我的心聲,如往常般若無其事地來找我聊天,我很有默契地裝作無事。
她下線了,我蘇醒不過五分鐘,困意未散,手機胸前來不及藏好便睡著了。
八月初,暑期已過半,在一天夜裡,屋外傳來蟋蟀的蟲鳴,我靜靜在聆聽,忽然耳邊傳來蒼鬆的呼嚕聲,我立即拿出手機給黃雅婷發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