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的交通很是不便利,幾個人下了卡車,又換了長途汽車,還倒了兩次公交,租了老鄉的馬車送了她們一段路,才運氣很好的遇上去農場的拖拉機……
中間換乘時要背著大包小包,走的路可不近,這還要靠著馮叔來回走過很多次,路熟,不然還要打聽找路更折騰。
剛開始林冬初還倔強的自己堅持,可到了中午她就蔫了,身上的行李隻剩了個挎包,彆的都叫馮大山幫著她背著了,馮淑芳也沒比她好到哪去。
不過她的行李一開始就分給了她兩個弟弟,自己隻背著裝衣服的包裹,倒是多堅持了兩小時。
坐在顛簸得像是要散架似的拖拉機上,馮淑芳忍不住抱怨道“難怪大姑很少回來,這一路也太難走、太折磨人了!”
她們一行人一大清早便踏上了這段漫長的旅程,但直到夜幕降臨,才好不容易抵達目的地。
馮大山領著一臉塵土、疲憊不堪的大家夥,輕車熟路地走到他大妹家門前。
聽到外麵傳來的聲響,馮春花和她丈夫、兩個兒子早都迫不及待地迎出門來。
馮春花看起來大概有四十多歲,她的身上有著明顯的東北中年婦女的特征性格豪氣、笑聲爽朗且嗓門極大。
她皮膚黑紅有些粗糙,眼睛卻極漂亮,依舊如少女般清澈明亮的大眼睛裡閃爍著熱情與真誠,她一手一個拉過馮淑芳和林冬初,“喲!瞧瞧,瞧瞧,幾年不見都變大姑娘了,長得一個比一個俊,可稀罕死我了。
走,快跟大姑進屋,大姑做好飯就等著你們呢!”
馮姑父個子不高,也就一米七多一些的樣子,看上去很是憨厚老實,見了她們一行人也很熱情的打招呼,幫著他大舅哥拿行李,“快,東西給我,大哥你進屋歇口氣,這一路累壞了吧!”
說罷又喊跟在旁邊的兩兒子,“快去給你大舅,哥哥、姐姐們端點糖水進屋來。”
馮大姑也忙點頭補充,“再給你姐姐們開兩瓶罐頭,先墊巴墊巴,菜還要熱一下才能吃呢!”
不等人拒絕她又接著說,“把我下午做的排骨豆角熱上,貼餅子彆忘了乎鍋沿上,另一個鍋把大鵝熱了,多下點粉條和豆角乾,土豆錢……”
“不用,隨便吃點就行了,燉什麼大鵝?都不是外人。”馮大山一聽這話忙阻止。
馮姑父卻笑著道,“哥,你還不知道你妹子,知道你們要來,早就把菜定好了,這幾天就掰著手指頭算你們大概哪天能來呢!
要不說是你親妹子呢!她就說你們今兒不到明兒一準能道,一大早就讓我下了工彆忘了打酒回來,她也早早就準備了那老些飯菜,早起出門前就把大鵝燉鍋裡了。
我還心說她又不是那能掐會算的,靠不靠譜?
結果還真叫她給說準了,這會子心裡還不定咋得意呢!”
“那可不,我還能不知道我大哥?那可是跟我一樣的利索人,知道這消息還能不麻溜的趕過來?肯定不帶耽擱事的。”
馮大姑邊得意的說著,邊在前頭打了簾子領著兩閨女進了屋,又隔著窗子大聲喊道,“老二,老二,給你兩個姐姐打盆水來,叫她們洗把臉鬆快,鬆快,彆光用井水,兌點熱乎的。”
“大姑,不用,我們進院子裡自己洗就行了,哪還用勞動二弟幫我們打水。"
馮淑芳見她爹沒跟著進來,反而自來熟的,在井邊舀了水,走到一邊的菜地旁衝頭洗臉,幾個弟弟見了也放下行李,在一旁排隊等著。
不好意思的客氣著,林冬初也跟著點頭。
“彆啊!到了大姑家客氣啥?咱們跟他們那些臭男人可不一樣,不能涼著,現在啥天呀?早晚都涼了,可不能圖省事貪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