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又轉頭看向站在他身後的劉嬤嬤,
“她的月例份額都從我這裡出,這不違反規矩吧?應該是可以的吧?”
"當然可以,萬歲爺的名額想分給誰當然可以自己作主!"劉嬤嬤聽了這話肯定的點頭。
開玩笑,主子爺發話了,不可以也可以啊!
“您放心,我一準給安排的妥妥當當的。”
這小姑娘將來說不定還有更大的造化呢!她當然要趁著這個機會賣個好!
再說不過是動動嘴皮子的事兒。
不用她出力,不用她出錢的,這現成的好人誰不會當?
就是上麵的主子娘娘們怪罪下來,也有前麵的主子爺頂著呢!
不礙她的事!
若以前她大概還會落個教養不利的名頭,可現在她哪裡還有資格教養這一位?
所以一點責任都不用擔了呢!
不過這也不是什麼大事兒。
想來也不會有人太多過問,太皇太後和太後娘娘們最近要忙的事兒多著呢!
誰有空理會這麼點兒小事兒?
不就是宮裡多了一個做客的人嗎?說不準過兩年長大點就變成宮裡的主子了呢!
凡事可一可二不可三。
話說到這個份上,林冬初也不能一再強調她想要回家了。
否則不是她太不識抬舉?
若是真將人給惹惱了,對她一點好處也沒有。
事到如今。
她也隻能安心的先在這深宮大院裡住下來。
好在最上頭的主子吩咐了,她住得也算是名正言順了?
加上劉嬤嬤是真心關照,她的日子也好過了不少。
至少不用什麼東西都自己花錢去買了,還要托人找關係!
過了最初忙碌的那幾個月,萬事都理順了之後。
玄燁這個新上任的小皇帝,似乎也沒有那麼忙碌了。
每日最主要的任務不是坐在朝堂上當吉祥物,聽下麵的朝臣爭來吵去。
就是從早到晚學習各種東西……
最開始他還是隔三差五的來這個小院轉一轉,檢查一下她的功課,布置些新作業,陪她下盤棋或是跳會兒百索……
稍稍消遣一下!
後來就發展到一周至少來四五次,有時候甚至一天就要來兩三次。
紫禁城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能這麼頻繁的來找她玩,歸根結底還是覺得在他這兒能得到片刻的放鬆。
玄燁是個性子很早熟的小孩子。
每日坐在朝堂上,不管是懵懵懂懂的一知半解。
還是插不上話的無力感,都讓他覺得心理壓力很大。
他坐在那至高無上的龍椅之上,俯視著朝堂之下爭吵不休的大臣們,但卻完全聽不懂他們在爭論些什麼。
這種感覺難以言喻,仿佛被隔離在了一個真空的世界裡,與他們格格不入。
沒有人會理會他的感受,他們甚至更關注他皇瑪嬤的意見。
隻有他覺得自己扛上了整個國家的責任,背負著無數百姓的期望,每說一句話都如履薄冰。
萬一哪道聖旨出了問題,百姓們會罵提議和做決定的輔政大臣們嗎?
罵的還不是他這個皇帝?
他渴望實現四海升平、開創盛世,比肩唐宗漢祖……
但又害怕一旦失敗,將會背負起千古罵名。
麵對如此巨大的壓力,他夜裡常常躺在帳子裡睡不著,覺得無比孤獨與無助,也時常會想起他阿瑪,當年小小的他是不是也有這麼大的壓力,當時阿瑪是怎麼想,怎麼做的呢……
他不知道該向何人傾訴內心的困惑和憂慮,因為作為皇帝,他必須保持威嚴和堅強的形象。
即使在最親近的人麵前,他也不能流露出絲毫軟弱。
有些問題他可以向去瑪嬤請教,向老師們問詢。
可也有一些問題,他覺得太簡單,他不應該不懂的時候,他甚至連問都不好意思問。
隻能一個人默默的翻書,以史為鑒,可以明智。
他相信書中能給他答案。
他每天每天都在吸收著新的知識,在心裡揣摩著,縱橫之術,帝王心得。
慢慢的,就像曹寅這樣的哈哈珠子,不敢再和他隨意玩笑一樣。
他對禦下之術也有和一些不一樣的理解。
比如一些問題,他寧可問西洋來的先生,也不會問那些飽讀儒家經典的漢臣一樣!
因為西洋來的先生沒有家族背景,不用考慮太多彎彎繞繞,能直達問題本身。
所以,在兄弟和眾多哈哈珠了中間,他選擇了林冬初來做他放鬆心情時的玩伴。
似乎並不是一件難以理解的事情。
不過他要學的東西實在太多了。
就算回到以前的小院兒。也沒辦法再像童年時候那麼放鬆的玩耍了!
常常玩著遊戲,下著圍棋,聊著閒話,不知不覺中,他又陷入到了自己的沉思中,琢磨起白天的某一件讓他生氣或者困惑的事來了。
好在他不是個容易遷怒的人,林冬初和他相處起來也不會戰戰兢兢的。
這種有點內耗型的人格隻會強迫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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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迫自己上進,逼著自己成長。
小小年紀竟然因為讀書學習而累咳血?
這是一種什麼精神?
林冬初發現的時候,整個人都嚇麻了。
怎麼個事?
康熙大帝一生都在龍精虎猛的生兒生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