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木薪從車裡抱出來的時候,彥紹輝發現他渾身滾燙。
彥紹輝心裡一慌,連忙將木薪抱回了老宅,放到了他的臥室裡。
“怎麼會發燒?”彥紹輝表情很沉重,然後他輕手輕腳地脫下木薪的上衣,露出了赤裸著的上半身。
此時彥紹輝才發現,木薪那精瘦而線條優美的身體上布滿了大大小小的深淺不一傷痕,而且看樣子都是在使用劍的時候不小心劃傷的。
傷疤有的深有的淺,很多都是以前留下的,所以恢複的基本差不多了。
但即使如此,也可以看見木薪有多努力修習劍法和武功了。
彥紹輝也明白了在末世降臨以後,這個一直表現得很淡定的青年,一言不吭獨自承受了多少東西。
這個樣子的木薪,有一種彆樣的美,像珍貴的瓷器上上曆經風霜的劃痕,傷痕沒有讓他的美蒙塵,反而更加凸顯了。
“笨蛋。”怎麼這麼不愛惜自己呢?
彥紹輝心疼地撫摸著木薪身上的傷疤,喃喃說道。
原本被喪屍抓破的傷口已經不再流血,但血跡斑斑的模樣依舊可怖,青黑色倒是沒有再往其他地方擴散,對木薪本身的來說,這已經是非常幸運的了。
彥紹輝摸了摸木薪的額頭,額頭上的溫度依舊很高,彥紹輝不知道該怎麼做,隻能找來冰水一次次地給木薪擦拭身子,試圖以此來降溫。
中午的時候彥紹輝並沒有心情吃飯,但是他不想自己也病倒,那樣就沒有人來照料木薪了,所以他隻好從冰箱裡翻找出一個麵包和一些還沒有過期的酸奶,墊補了一下空虛的胃,就繼續照料還在昏迷當中的木薪了。
高燒一直沒有好轉,而木薪也一直沒有醒來。
彥紹輝隻能安慰自己,沒有壞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就這樣,彥紹輝照顧木薪不眠不休,直到第二天才勉強眯了一會兒,他就算是睡覺也隻敢淺眠。
他怕一覺醒來,木薪就變成了喪屍,或者變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
無論是哪一種,都是他最不想看到的。
這樣的日子度過了三天,彥紹輝除了吃飯和去洗手間以外,基本上就是呆在木薪的臥室裡,陪著昏迷高燒不退的木薪。
“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肯醒來呢?”彥紹輝拿著濕毛巾擦拭著木薪的臉龐,清秀的臉龐還泛著不正常的紅暈,神情安適而放鬆,仿佛就是簡單的在睡覺而已。
彥紹輝歎口氣,然後拿起毛巾去了浴室。
彥紹輝剛走,木薪一直戴著的翠玉項鏈發出了一道十分奇異的黑色的光。隻是一瞬,便消失不見。
等彥紹輝從浴室裡出來的時候,就發現一樓的大門響了起來。
他皺眉,手上攢起了一個電團,然後小心翼翼地下了樓。
“應該沒人的,你們就安心在這裡休息吧。”正當彥紹輝下樓的時候,老宅的門被外人從外邊打開了一個縫隙。
“溪澈,你確定那個木薪不在?明明我看到旁邊還停著車的。”那人話音剛落,然後就有另一個聲音響了起來。
聽聲音,這兩個聲音都是男的,不是喪屍。彥紹輝收起手中的雷電小球,然後目光警惕地看著半開的老宅大門。
“很有可能是他丟下的,小朔,彆那麼疑神疑鬼。”那個叫溪澈的男人開口,回答道。
緊接著一個粗嘎的聲音響了起來,諂媚的聲調帶著幾分喜劇色彩。
“夏侯少爺,您彆瞎擔心了!據我所知,這個a市已經是人類拋棄了的廢城,除了遍地的喪屍,沒有人類的存在的。那個木薪如果不是被喪屍吃了,就是早就逃之夭夭了。”
“王甲說的倒是不錯。”明溪澈的口氣很是理所當然,倒是認同了這個自末世降臨以來就一直當自己小弟的男人的說法。
而聽完他們對話的彥紹輝則是表情晦暗不明地挑了挑眉,然後冷笑一聲。
這些人看樣子認識木薪呢,隻不過這種還不在乎的口氣,倒不像是朋友之類的人。
還站在門外的那群人自然是聽到了門內傳出來的一聲冷笑,他們紛紛掏出自己的武器來,目光緊張地看著半開著的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