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夏侯朔和王甲他們正圍在那一大堆的物資邊上談論著什麼,應該是有關於分配的問題。
兩個人的不斷爭執著,期間還有其他隊員插話和添油加醋。到最後那爭吵的聲音都能掀翻屋頂。
“吵夠了沒?”明溪澈本來心情就不是很好,被他們這一吵,心情更糟糕了。
因為明溪澈周圍的的氣壓太低,幾個人都不說話了。
過了一會兒,夏侯朔才小心翼翼地湊到明溪澈身邊,軟著聲音向他告狀,“溪澈,明明就是王甲不對嘛!你看當初說好了要給彥紹輝三分之一的物資,現在又不想給了。萬一彥紹輝去了b市,因為這件事報複咱們那可怎麼辦!溪澈,你得好好說說王甲才對!”
“當初咱們是答應了,可是彥紹輝他有幫我們找物資嗎?他去殺喪屍是去救人了,不是為了我們和物資!所以他說到底並沒有幫我們,那麼我們憑什麼要給他三分之一的物資!?”
“夏侯朔,說白了你現在就是依附著我們的一個廢物,一個寄生蟲,要不是因為你身後那個夏侯家,我們才不會一直帶著你,而你沒了我們,也早就被喪屍吃了!所以這裡根本輪不到你說話!”王甲梗著脖子,強詞奪理道。
王甲知道夏侯朔救了自己,但是在利益麵前,救命恩人又算什麼?那些物資,王甲是說什麼都不會白白給了那個彥紹輝的!哪怕彥紹輝是那個彥家的太子爺。
現在是末世,彥紹輝誰知道他有沒有那個命回到彥家呢?說不準一個不小心就讓喪屍吃了或者同化了。
夏侯朔聽完一陣氣悶。這王甲到底是真傻還是假傻?他難道到現在還弄不清楚現狀嗎?
得罪了彥家,誰都沒好果子吃!就算現在彥紹輝是單獨一個人,可隻要他能活著回到b市,那他就還是以前那個可以呼風喚雨的太子爺!
現在是可以逞一時之快,但王甲就不會為自己的以後著想嗎?不為了自己,難道就不能為了小隊裡的其他人想想嘛?居然敢說自己是廢物和寄生蟲?!當初就不該救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夏侯朔被氣得一句話都不想說,表情也扭曲了,原本漂亮的臉蛋也變得醜陋了起來。
他靠在明溪澈身邊大口地喘著粗氣,扭過頭不再看他。
這個蠢貨既然不聽勸,他倒要看看王甲如何朝彥紹輝硬氣下去!彆到時候還過來求自己保他!
這種見利忘義的狗東西,自己早晚要處置了!不把他大卸八塊難解心頭之恨!
他長這麼大頭一次聽到有人這麼罵自己,要不是顧忌著明溪澈,依著自己的性子,怎麼可能忍氣吞聲!
夏侯朔瞪了一眼王甲,心裡惡狠狠地想道。
“吵得還真是激烈,一個小隊的人居然內訌上了。”彥紹輝慢悠悠地從二樓走了下來,然後靠在牆邊,懶洋洋地說道。
剛才的鬨劇他一分不落地都看在眼裡了,心裡隻覺得嘲然。
人心果然難測,在末世,活命比什麼都重要。就算是見到了權勢比自己大的人,救過自己性命的恩人,首先想到的,也是自己一定要活下去。
無所不用其極地活下去,不去管彆人的生死,不去管彆人的眼光,隻顧著自己能否活下去。
小隊的利益?未來的發展?在這些人眼裡連狗屎不如。
彥紹輝想,這才是真正的人性黑暗麵吧,自私自利,無比陰暗。
心裡冷笑的同時,他又想起了木薪。
臉上的表情永遠是淡淡的,看起來冷心冷清,卻給了自己這個陌生人一個溫暖的安身之所。嘴上說著冰冷冷的話,可是手上做的卻是讓人最心暖的事情。
彥紹輝一輩子都忘不了,當初木薪救自己時的模樣,頭發及肩用發帶隨意紮起,一身黑衣黑褲,手中拿著一柄古劍,渾身的氣質清淡漠然。
明明當時那麼多喪屍,而木薪深處其中卻如同出淤泥而不染,說的大概就是如此了。
恐怕這個世界上,沒有另外一個人可以和木薪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