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薪帶著人和抽到的血馬不停蹄地趕去了治療部。
站在走廊裡等他們的閆博士一見到人就連忙問“怎麼樣?抽到的血在哪兒?”
冽影將手裡裝著鮮紅血液的玻璃瓶遞給了閆博士,“還行,取血還算順利。”
閆博士晃了晃玻璃瓶,裡頭的血液隨之蕩起了層層波紋。
“取到就好,我先去把血進行殺菌消毒。”
木薪點點頭,“那你快去吧。”
然後閆博士就連忙帶著玻璃瓶離開了。
木薪看了看身邊一直跟著自己的灰鴿和冽影,“你們也辛苦了,回你們的宿舍休息吧,這裡有我。”
“司令你一個人可以嗎?”灰鴿有些不放心木薪一個人呆在這兒。
他不是怕彥紹輝怎麼樣,而是怕木薪突然昏倒。
木薪現在已經清瘦地不成樣子了,感覺風一吹就倒。
彥紹輝現在安危未定,木薪可不能再出事了。
木薪篤定都點點頭,“可以的。”
“好,”灰鴿隻能聽從木薪的話,“有事直接讓人來找我和冽影。”
“嗯。”
然後灰鴿和冽影就離開了。現在整個治療部的走廊,就剩下了木薪一個人。
他走到重症監護室的那個可以看到室內情況的大窗戶前,看著躺在床上的彥紹輝。
胸膛上下微微起伏著,整個人安靜又祥和,如果不是待在那個全是冰冷機器的房間裡,木薪差點以為彥紹輝隻是在睡覺而已。
“如果你死了,我就讓矢倉基地所有人給你陪葬。”木薪的額頭抵在那玻璃窗戶上,垂著眼眸喃喃自語。
他突然懂了,為什麼彥紹輝那麼急切地想要找明溪澈報仇。設身處地的想想,如果當時被射殺的是彥紹輝,自己肯定也會相當的瘋狂,覺得一定要找明溪澈算賬。
因為隻有這樣,敵人滾燙的鮮血,才能給自己已經死去的靈魂一點點溫度,至少覺得這個世界上,還有事情是自己必須要完成的。
什麼道理,什麼大義,在那種時候,都成了狗屁。
最愛的人都沒了,那些虛頭吧腦的東西誰還會有心思去思考。
木薪就那樣癡癡地靠在重症監護室的窗戶上,閉上了眼睛,希望可以讓彥紹輝感受到自己的心意,希望他能知道,自己是那麼希望他能活下去。
而躺在病床上的彥紹輝,則像是有心電感應一般,小拇指幾不可見地動了動,隻是木薪看不到。
大約過了一個小時,閆博士又匆匆帶著東西回來了。
“走吧,小薪薪。你和我一起換衣服進去。”閆博士一見到木薪就如此說道。
木薪應了一聲好,然後隨著閆博士去換了無菌衣進了重症監護室。
“……紹輝。”
看到麵前躺在病床上沉睡的彥紹輝,木薪幾乎是用著顫音叫著彥紹輝的名字,聲音微小,好像怕嚇到彆人一樣。
閆博士拍了拍木薪的肩膀,“你幫我吧。”
木薪收回看著彥紹輝的目光,然後吸吸鼻子開始給閆博士當幫手。
“那個資料上說,要把施毒者的血喂給中毒者,然後就要等待解藥起作用了。”閆博士摸了摸下巴,說道。
木薪皺眉,“你確定就這麼簡單?”
“不知道。”閆博士聳肩。
“……”
閆博士輕咳一聲,“現在就是死馬當活馬醫了,先試試再說,反正再壞也壞不到哪裡去,對吧?”
木薪歎口氣,“你說的也沒錯,罷了罷了,按你的做吧。”
閆博士‘嗯’了一聲,然後把裝著郭沫茹血液的玻璃瓶拿了出來,然後卻有些為難地站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