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家這邊,三老爺在遭受太子正房夫人那毫不留情的羞辱之後,滿心的憤怒如洶湧的火焰燃燒,屈辱的感覺似尖銳的寒冰刺痛著他的內心,兩種極端的情緒瘋狂交織,讓他整個人幾近失控。
進宮麵聖的決心此刻猶如磐石般愈發堅定,不可動搖。
他也曾預想過太子或許會對他不利,會試圖打壓洛家,但萬萬沒想到會是以這般卑鄙無恥的手段。
瞧著自己那淩亂不堪、滿是褶皺與汙漬的衣袍,他索性不再花費心思去整理,而是緊緊地攥著拳頭,由於用力過度,指關節都泛出了駭人的白色。他的雙眼布滿了血絲,通紅得仿佛能滴出血來。
“好啊,太子,你不仁我不義,今兒咱就看倒黴的是誰。”洛三爺壓低聲音喃喃自語著,那話語中飽含著無儘的憤恨與決絕。
洛三爺定了定神,隨後才向自己的侍衛厲聲吩咐道“進宮!”
隨著洛三爺這聲堅決的“進宮”,在府中那清幽的庭院裡,靠在躺椅上閉目養神的洛梵音也很快收到了消息。
尤其是在得知她那向來衝動無腦的三嬸居然衝到外麵與三叔大打出手的消息時,洛梵音驚得瞬間睜開雙眸,那一雙美眸中水光瀲灩,滿是難以掩飾的好奇。
“三嬸真去了?”洛梵音的聲音中帶著幾分難以置信。
“去了,屬下瞧著三老爺衣衫不整、狼狽不堪地出來,臉上還有被抓撓出的一道道觸目驚心的紅痕,他站在書齋門口憤怒地咒罵了幾句,這才怒氣衝衝地朝著宮門口而去。”下屬低著頭,恭恭敬敬地回稟道。
“嘖,我這三嬸也真是個蠢到極致的,世人誰不知我三叔最為看重麵子,她如此這般不顧形象地打鬨到外麵,也不知是真的想救洛晴兒,還是想讓她死得更快些”
洛梵音輕皺著眉頭說道,語氣中滿是嘲諷與不屑。“三叔那邊讓我們的人多加照應著一些,至於三嬸若是來尋我的話,便說我有事在忙,先晾她一晾再說。”
“是,主子。”玄幽領命後迅速轉身出去。
而此時,三老爺已經風風火火地出現在了宮門口。
依舊是之前那個熟悉的禁衛軍首領,此刻他的麵色極為為難,滿臉愁苦地看著眼前憤怒不已的洛三爺。
原本以洛三爺的品階是絕對不允許隨意入宮的,可架不住人家姓洛,又是以這般不堪的理由鬨到了宮門口。
若是再任由他這麼哭天喊地、不管不顧地叫囂下去,讓這皇室的秘辛被傳得儘人皆知,那也不用等洛三爺事後會不會找茬報複,單單是元帝都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他。
是以禁衛軍首領在匆匆安頓好洛三爺的同時,趕忙讓人趕緊進宮向元帝稟告。
等元帝身邊的內侍匆匆趕來,帶著洛三爺入宮的時候,禁衛軍首領這才如釋重負般地長長鬆了一口氣。
入宮後,洛三爺一見到元帝,便如同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立馬撲通跪地,聲淚俱下地哭訴起來“陛下,太子殿下欺人太甚,不僅與小女有染,肆意欺辱小女,還蓄意挑撥臣與妻子的感情,出爾反爾,毫無擔當,求陛下一定要為臣做主啊!”
那聲音悲切而哀怨,仿佛受儘了人世間最大的委屈,聲聲泣訴,句句帶淚。
元帝怎麼也沒想到太子才安生了都沒有一個月的時間,便又鬨出了這樣不堪的事情。
他內心深處實在不願相信太子會做出這樣荒唐離譜的事情,可洛家三爺一向是個逍遙閒散之人,能以這般狼狽淒慘的模樣鬨到這裡,他不能不能不當回事兒
“太子竟如此荒唐!”
洛三爺根本不管元帝如何暴怒,繼續添油加醋、聲淚俱下地說道“陛下,洛家世代忠心耿耿,從未有過一絲一毫的二心。如今太子這般肆意妄為的作為,實在是讓臣寒透了心呐!臣一心為朝廷,全心全意為陛下,可如今卻遭此劫難。”
他邊說邊拚命叩頭,額頭都磕出了一道道鮮紅的血痕。
元帝的臉色陰沉得如同暴風雨來臨前那黑沉沉、壓得人喘不過氣來的天空“朕定會給你一個交代!”
“高盛,宣太子入宮。”元帝怒聲喝道。
而太子府中,接到元帝那充滿怒火的旨意,太子頓時如熱鍋上的螞蟻,急得焦頭爛額。
但不管怎樣,他也不敢違抗旨意,還得先入宮麵聖。
跟著高盛一同進殿。剛踏入殿門,太子就感覺到一股沉重壓抑得讓人幾乎窒息的氣氛撲麵而來,讓他的心頭不禁劇烈一顫。
元帝高坐在那象征著無上權威的龍椅之上,臉色陰沉得如同即將爆發的雷雨雲,雙眼噴射出憤怒得仿佛能將人燃燒的火焰,直直地盯著下方那戰戰兢兢、瑟瑟發抖的太子。
“你這逆子,做出如此不堪之事,讓朕如何麵對洛家,如何麵對滿朝文武!”元帝怒不可遏地咆哮著,那聲音在空曠的宮殿中不斷回蕩,猶如陣陣驚雷。每一個字都仿佛帶著千鈞之力,如巨石般狠狠地砸向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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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連忙撲通一聲重重跪地,身體顫抖得如同秋風中凋零的落葉,“父皇,兒臣知錯。”他的聲音帶著哭腔,充滿了無儘的恐懼和深深的懊悔。
元帝卻絲毫不為所動,依舊怒喝道“知錯?你可知此事影響有多惡劣?洛家在朝根基深厚,是我朝的名將世家,你這般胡作非為,簡直是在自毀前程,自斷生路!你把朕多年來對你的苦心栽培當作什麼?把這江山社稷當作什麼?”
元帝越說越氣,怒不可遏地站起身來,雙手緊緊握拳,因為極度的憤怒,手臂上的青筋暴起,似乎恨不得立刻衝下來給太子一頓狂風暴雨般的暴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