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空蕩蕩的,沒有人。
也沒有小動物。
海岸沿線的綠植上都有度假酒店掛的彩色小燈,連成片亮起來很好看,有點像神界的玫瑰星海。
星沉看了一會,從樹影下走出來,目光朝遠處酒店的露台看去。
幾十層的露台零星有幾層亮著燈,上半夜還有不少人站在露台上朝沙灘上張望,此時每一層看著都空無一人。
星沉仰著頭盯著某個黑洞洞的露台看了一會,若無其事地移開了目光。
他掏出手機看了看,陳露一個小時前給他發了訊息。
“老板,事情已經辦妥,叔叔阿姨起訴你越權變更股份的訴狀已經正式遞交,訴狀書發一份到了你郵箱。”
星沉算了下時差,國內時間還不是太晚,於是回了個“好”。
顧星沉把股權一塊錢轉給了楊佑,楊佑計劃了那麼久,肯定不會讓變更程序出現問題。
星沉如果說當時簽協議是處於意識模糊的狀態,不僅證據難尋,而且一鬨起來肯定要花費大量的時間。
就像楊佑說的,星沉作為一個小透明,去跟他倆鬥自然占不到便宜。
所以最快的方法,就是釜底抽薪。
讓顧父顧母起訴,顧星沉根本沒有資格簽轉讓合同。
當初顧家父母給錢的時候,由於涉及金額太大,大額走的都是他們的賬戶,最後剩的尾款零頭才是走的顧星沉自己的賬戶。
顧星沉是父母唯一的孩子,平日不分你我,但是要真論起來,源石最大的股東並不是顧星沉,而是他父母。
星沉不需要去跟準備充分的楊佑去打持久戰,他隻需要讓顧星沉簽的那一紙合同作廢就行了。
消息回過去後陳露的電話立刻打了過來。
“怎麼了?”星沉接起電話問。
“老板,你不是讓叔叔阿姨在律師那裡順便立個遺囑,以後把錢捐掉連你都不給留嘛,叔叔阿姨不同意,說你就是再不聽話,那也是要留給你的,至於你拿到後要怎麼處置,那就是你的事情了。”
星沉輕輕笑了一聲。
顧家父母因為出櫃的事情,到現在還在跟顧星沉鬨脾氣,連星沉打回去的電話都不接。
生氣是真的,疼孩子也是真的。
“他倆不相信我能跟楊佑斷掉?”
“將信將疑。”
“行吧,以後行動給他們看。不過,遺囑必須要寫,你明天去繼續勸,告訴他倆這是為了我們三人的安全,而且遺囑隨時可以更改,他倆以後要是覺得哪裡不合適我再陪他們去改就行。”
“明白。”
“你也勸勸,讓他倆氣性不要那麼大,早點接我電話。”
陳露在電話那頭笑得抽風似的,“老板你這叫自作孽,我可以勸,但是有沒有用就看二老心情了!”
“行叭,彆忙太晚早點睡。”
“還有啊老板,今天張律說了,有賬目流水,這官司沒有任何懸念,所以你也放心睡。”
“好。”
星沉掛了電話,打開郵件看了兩眼就把手機扔到了兜裡。
他知道虞烙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了。
顧星沉死後的第二天,虞烙在這個度假酒店舉行了一個彆開生麵的電影開機儀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