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宗言將鄧元寶送回去後,他老子就不讓他出來了,還派人看著他。
可他哪裡忍得了。
在家待了兩三日,就偷偷跑了出來。
兩個負責看著他的家仆發現後也追了出來,原本是想勸鄧元寶回去的。
豈料突然跳出來兩個持刀的大漢,沒幾下就殺了家仆。
鄧元寶哪裡見過這個陣仗,嚇得一動不動,全身抖得不成樣子,壓根就不忘了呼救。
最後自己被其中一個大漢用一塊布蒙住口鼻,暈了過去。
等他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被關在一個漆黑的房間裡。
還以為是那兩個漢子將自己帶來的,抖著身子輕手輕腳下了床。
又費勁九牛二虎之力,將屋內的一張桌子挪到門前擠住。
“姐姐,是你救的我對不對?”
柳依依現在沒心思理他。
聽了鄧元寶的話後,心下大驚,覺得自己今日的舉動,似乎給自己惹了麻煩。
宗言說,鄧元寶被人盯上了。
她以為最多不過是看中鄧家家財萬貫,想要打劫鄧元寶。
或者再狠一點,綁了鄧元寶,敲詐鄧錢通。
可依照鄧元寶現在說的,壓根就不是那麼回事。
若是要打劫鄧元寶,那兩個漢子抓了人後,直接將他身上的金銀珠寶洗劫一通就走,就可以了。
不會將鄧元寶擄走,更不會殺了鄧家的家仆。
若是想要綁了兒子敲詐老子,也用不著殺人啊。
你不得留人給鄧錢通報信啊。
柳依依安撫了鄧元寶幾句,示意宗言跟自己走到一旁,壓低聲音。
“宗言,我怎麼覺著不對勁啊,那兩人,好像不是衝著鄧家的錢財去的。”
宗言想了想。
“依我的推斷,怕是尋仇,而且,絕對不止今日我們看到的那兩個人。”
“尋仇?”
一想,鄧錢通不久前還想要訛晉東時的銀子呢。
這人年紀也不小了,幾十年裡,會得罪了些人,柳依依一點也不會覺得好奇。
若是沒得罪人,那才不正常。
晉東時人傻,若不是自己一時心軟,他已經交出去的租金,恐怕一個子也要不回來。
不過,不可能人人都如晉東時那般傻不拉幾。
真得罪什麼窮凶極惡之徒,又或是被鄧錢通逼迫太狠的老實人,人家說不定真的會做出殺人放火這種事。
這時候,一側的遊廊裡突然有光亮在移動。
宗言道“是宗川。”
確實是宗川回來了,還帶來了兩人。
“爹!”
鄧元寶活了十五年,還是第一次見到自己父親會這麼高興。
“兒子!”
鄧錢通抱著寶貝疙瘩,老淚縱橫。
柳依依見鄧公子家長來了,也鬆了口氣,準備送人關門睡覺。
不料,鄧錢通卻沒有立即就走的打算。
他雙眼半眯盯著柳依依,眼中儘是打量和盤算。
宗言宗川見狀,不動聲色一前一後護住柳依依。
兩人的神情舉動,就像是麵臨外敵時護著幼崽的猛獸。
仿佛一旦敵人有任何輕舉妄動,就會立即撲上去將敵人撕碎。
鄧錢通雙眼掃過姐弟兩人,隨即露出笑容。
“陳姑娘,可否借一步說話?”
此時此刻,怕是有人正在琢磨如何找鄧錢通尋仇,她一點都不想跟他說話。
“鄧員外既然來了,還請將貴公子帶走吧,天色已晚,恕不遠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