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瑞竹軒
國公爺裴棟正襟危坐,一臉喜色。
剛才有內官帶了聖旨來宣。
天子門生,金科狀元裴銘,任翰林院修撰一職,三日後報到。
除了裴銘麵色如常,其他人都是滿心歡喜。
“兒子前些日子問過銘哥兒,他也說會是翰林院修撰,隻是聖旨沒下來,兒子心裡一直沒底,現在好了。”
老夫人也笑道“這下你也不用操心了,修撰雖然隻是六品,但是隻要在翰林院穩紮穩打,升遷的速度定是比那些派去地方上的要快上許多。”
一聽這話,裴棟臉上的笑意更甚。
“母親說的是,兒子也算沒有愧對祖宗。”
段氏點點頭,沒有接話。
心道什麼叫你沒有愧對祖宗。
你除了生了銘哥兒,什麼事也沒乾,都是銘哥兒自己努力,才有今日的風光。
“母親。”
裴棟語氣忽地一轉,斟酌了下,試探性問道。
“聽您大兒媳說,銘哥兒的婚事,您會去勸勸他?”
提到裴銘的婚事,段氏斂了神色。
歎了口氣。
“過一段時間,我再與他說。”
說完這話,母子倆都陷入沉默。
瑞竹軒
“公子,江家的人又來了。”
那日裴銘與墨良在江淑主仆麵前做了一場戲後,果不出裴銘所料,之後的幾天,江淑幾乎每日都要遣人來詢問。
“公子,要不要去見一見江小姐?”
墨良以為,做戲做了這麼些時間,差不多該收網了。
裴銘卻懶得見江淑。
他想見的,是那個在他麵前毫不做作的女子,而不是那些動不動就臉紅的貴女。
“你去辦件事……”
裴銘這樣那樣吩咐了一番。
最後道“記住,不要讓她看出破綻。”
“公子放心。”
平陽侯府
江淑正神情恍惚坐在涼亭石桌旁,丫鬟紫熏匆忙跑了過來。
“小姐,奴婢剛才在外麵碰上墨良了!”
江淑趕緊示意她小點聲。
又將人拉進屋內,這才開口。
“那你見著銘哥哥了?”
“沒有。”
半個時辰前,江淑打發紫熏出去買些零嘴。
紫熏正挑著呢,眼睛隨意一瞟,就看到墨良一閃而過。
想起自家小姐這些時日因為沒有小公爺的半點消息,整日萎靡不振,也顧不得其他,丟下挑好的零嘴,著急忙慌追了過去。
追上了人,就問小公爺為什麼都不理自家小姐。
墨良一開始不願理她,實在被她纏得沒法,才透露了一點風聲。
“他怎麼說?!”江淑急切問道。
“墨良說了一堆,我也不太明白,大概意思,就是說咱們平陽侯府,與國公府伺候的是不同的主子。
“小公爺雖然對小姐您有意,這幾日還承受著國公爺和國公夫人讓他儘快成親的壓力,但……”
紫熏停在這裡,但江淑已經明白她的意思。
一聽銘哥哥對自己有意,江淑一下子心跳加快,呼吸加速。
她慢慢坐下,連忙喝了口涼茶。
好一會功夫,才穩住心神,開始思考這個問題。
兩家屬於不同陣營這事,她已經知道。
原以為隻要她下定決心,不去理會父兄的顧慮,就一定能夢想成真。
誰知銘哥哥那邊,竟也會因這個問題而苦惱。
思慮片刻,心中有了計較。
走去書案旁坐下,寫了一封信。
“紫熏,這封信你親自送去國公府,一定要交到墨良手中。”
又道“若是府裡有人問起,就說我讓你出去買些紙筆。”
“是。”
瑞竹軒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