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小將軍話糙理不糙,若照蘇小姐的話說,以後哪家有女兒出生,做父親兄長的直接吊死罷了。
蘇侍郎拘著身子朝眾人一拜,快步離去。
“今日設宴本是想請諸位一聚,不想惹出這樣的事來,歡兒受苦了。”
太傅夫人賠著笑,示意諸位不必將剛剛之事放在心上,來到雲歡麵前拉著她手安撫。
“我無事。”
雲歡端莊秀麗笑著,餘光瞥過裴鬱,男人像是愧疚一樣垂著眼,哪有剛才放狠話時的氣勢。
“歡兒今日受苦了,與自己夫君的兄長走近一些竟也被人瞧去詆毀。你們都是裴家人,住在同一個屋簷下,那人真是無話可說,竟要搬弄這套是非。”
藺婉月也上前親昵拉住雲歡的手,打趣著說道。
雲歡長睫虛掩,藺婉月說就說吧,還非得加上夫君兄長,住在同一屋簷下這句話。
本來哥哥把眾人的思緒歸到一家子血親骨肉身上了,她這話直接讓眾人想起她和裴鬱並非親兄妹,現住在一起。
“母親說的是,我常年在戰場,回來這幾日也是東奔西走,隻在家宴上見過一會弟妹,得乘舟牽線勞煩弟妹準備歉禮,直到今日宴會才再相見瞧上一眼禮物,不想就被人瞧了去。”
雲歡應付話還未出,裴鬱撇清關係之話先落眾人耳中。
這些人都知道裴鬱得皇上厚愛,回京這幾日時常進宮。
到這會眾人徹底相信裴鬱和雲歡沒有私情了。
雲歡嫁裴家時,大將軍正在戰場上廝殺。
回來這幾日也為國事操勞,憂國奉公、未明求衣。
讓人準備的歉禮到今天宴會上才有空瞧上一眼,就這還被有心人瞧去大肆宣揚。
那人真是該死!
雲歡和顏溪對視一眼,雖然裴鬱澄清是好事,但她和裴鬱之事是真的,避免以後反噬,關係不能撇太乾淨。
“這禮物我甚是喜歡,大將軍和雲小姐有心了。剛才若非蘇小姐提及,我倒還真沒注意裴將軍和雲小姐郎才女貌,隻是可惜雲小姐已經嫁人了,不然還真能將錯就錯。”
“溪兒!胡說什麼!”
太傅夫人阻止顏溪。裴家老夫人還在麵前呢,怎麼能說這種話。
顏溪癟著嘴,圈住雲歡胳膊。
“我說的本來就是事實,那個裴乘舟最近鬨出多少事來,歡兒嫁他著實屈辱,還不如和離嫁大將軍的好,反正都是裴家的少爺。”
顏溪這話又讓眾人回想起裴乘舟近些日子乾的好事。
顏大小姐說得沒錯,以雲大小姐的身份,嫁裴乘舟那個爛人屬實屈辱。
藺婉月聽罷麵色有些不好看,但礙於顏溪太傅之女的身份,隻能忍下。
“越說越胡鬨,仔細找打。”太傅夫人責備的語氣。
顏溪聳聳肩,“歡兒是我閨中密友,我心疼她的遭遇而已。”
太傅夫人無奈瞥過顏溪,笑著給裴老夫人賠罪。
“小孩子不懂事,老夫人不要見怪。”
“不會。”藺婉月咬牙咬著。
司元珊臉色沉了沉,看來雲歡和裴鬱之事顏溪也知道了。
她與太傅夫人交代了兩句,帶著眾人離開。
“大將軍一同走吧。”
經過裴鬱身邊時,藺婉月喊他一起離開,明顯是有事要說。
裴鬱微叩首,讓步請司元珊先行。
“娘”雲歡想說喊裴鬱做什麼,可被司元珊一個眼神止住了。
雲歡被司元珊拉著大步走出太傅府。
雲起跟在後麵,他離開前和顏溪對視而過,似乎在說剛剛為什麼要說那樣的話,她是不是知道什麼。
顏溪調皮地歪歪腦袋,不告訴他。
雲起無可奈何地吐氣,跟上母親和妹妹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