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祁的馬車悄然混跡在人群中,又悄然離去,無人知道這輛平平無奇的馬車裡坐著三皇子殿下。
雲府大門前的熱鬨隨之消散,變得冷清下來,裡頭卻正熱鬨著。
“阿嬌放心,今日事情鬨這麼大,裴乘舟所做之事樁樁件件已然是板上釘釘,刻在人們心裡是抵賴不掉,母親會去為你求得一道和離聖旨。”
司元珊拉著雲歡的手,滿目心疼。
裴乘舟那個狗東西真是連雲文柏都不如。
“用不著母親出麵,待明日上朝我自會為阿嬌求來和離聖旨。”雲起說道。
這點小事還不用母親出麵,他出麵就可解決。
“和離聖旨”雲文柏想說兩句話,但看見司元珊的臉色,頓時又怯了場。
算了,他還是降低存在感閉嘴吧。
雲歡坐在椅子前,由家人為她計劃著後路,她隻管點頭聽著就是了。
“雲飛燕之事你打算怎麼做?”司元珊安撫好雲歡,這才跟雲文柏提及雲飛燕之事。
雲飛燕身為未出閣的姑娘,與自己姐夫在寺廟鬼混,在家裡私通,如今又懷上了身孕,臉麵算是丟儘了。
這要在注重名聲的家族,保管直接沉塘了。
雲文柏麵色凝重起來,飛燕此舉真是不將自己的名聲,不將雲家的名聲放在心裡。
“你是雲家主母,這事當由你來決定。”雲文柏這是不打算管雲飛燕了,任由她去自生自滅。
司元珊聽見這話笑了,但卻是諷刺笑意。
“那是你的女兒,我可不管,你要如何處置隻管以你的名義來,我不替你背鍋。”
司元珊嘖嘖譏諷,想將處置雲飛燕的罪名扣在她的頭上,她可不認。
雲文柏想處置那便以他的名義處置去,不想處置那便留下,反正雲飛燕名聲儘毀,此生再難嫁出去。
她可不會為了一個名聲儘毀的庶女讓自己處於下風。
雲文柏被司元珊的話一噎,“什麼叫我的女兒,她不也叫你母親。”
“我惶恐啊。”司元珊語氣淡淡的,端茶淺抿,態度擺在明麵上了,不會插手雲飛燕之事。
若是以前她插手倒也就罷了,可現在雲歡正在風口浪尖上,她若是在這個時候處置一個庶女,保不齊會讓有心人安上一個苛待庶女的名頭。
說她對自己親生女兒百般縱容,對庶女便是下狠手,她不會讓那樣的事發生在她身上。
雲文柏盯看了司元珊好半天。女人麵不改色,他也不能再說什麼,氣得甩袖而去。
雲歡坐在下方看著父親甩臉色離去,不由一陣苦笑。
她父親和裴乘舟這種人才是最可怕的。會裝,會裝的對他們很好,讓外人都知道他有多好,但實際什麼情況隻有自己知道。
受的苦也都自己打碎牙往肚子裡咽。
雲起視線也隨著父親離去,收回來時有些不對勁了。
“無事,你們兄妹倆好好的,其他事母親自會解決。”司元珊為雲歡和雲起撐起保護傘,不讓他們麵對那些軟刀子。
雲歡和雲起對視一眼,點點頭。
閒聊幾句,司元珊讓雲歡下去休息吧,她的院子一直都有人打掃著。
雲歡離去前,揮手將雲起喊了出來。
她得跟哥哥說說,不能讓他再對裴鬱冷言冷語。
待兩人都離去後,司元珊收回慈愛的笑臉,吩咐身後嬤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