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元珊坐在那裡,身子都未抬。
“老爺在說什麼?我什麼都不知道。”她神色淡淡,細細看來還帶著笑意。
雲文柏被氣到了,那件事就是司元珊做的。
除了她,誰還能在雲府殺人於無形?
“你敢做怎麼不敢認?你父親留下的親信終於肯現身了?隻是讓他們殺一個閨閣小姐,夫人不覺得太大材小用了嗎?”雲文柏咬牙切齒道。
司元珊笑容漸漸加深,笑出了聲,站起身冷睨著雲文柏。
“我認下又如何?不認又如何?你能耐我何?如今雲起可以獨當一麵,彆說殺一個閨閣小姐了,就是彆的人我也敢殺。”
她語氣不生硬,但眼底帶著的危險之意讓人難以忽視。
雲文柏瞳孔震顫,他一直都知道司元珊身邊有神出鬼沒之人,隻是這許多年都不曾現身,讓他放鬆了下來。
“你為何要殺她?她不礙你事。”雲文柏質問。
不管雲飛燕鬨出多大的事,雲文柏再生氣,都隻是簡單的責罰,並未要了她的命。
這次禁足也隻是表麵上禁足,雲飛燕可隨意走動,見任何人。
如今人一下子沒了,叫他難以接受。
“老爺是在高位太久沒了腦子嗎?不礙我事,我又為何要殺她?”司元珊譏諷。
雲文柏難以置信,想不通雲飛燕怎麼得罪司元珊了?
事情剛出時,司元珊都沒有狠心殺了雲飛燕,怎麼到這會突然下了狠手。
“你若不想雲歡雲起受人非議,不想雲家的臉徹底丟儘的話,知道該怎麼辦。”
司元珊端起茶盞,未到嘴邊又重重落下,敲打驚醒雲文柏。
雲文柏能把雲家做大定然是有點腦子的,隻這一句話,就知道了司元珊話中的雙層意思。
雲飛燕威脅到雲歡頭上來了,司元珊才下了狠手。
雲飛燕讓雲家遭受了太多非議,現在死了,若說是悔悟無顏愧對雲家人自殺,彆人或許還會高看她一眼。
雲文柏疼愛雲飛燕,但更知道利益,思量片刻已經有了主意。
“以後這種事還是要與我商議。”他態度大轉變。
司元珊冷笑,“我想沒有下次了,府中再不會有白眼狼。”
這話直接讓雲文柏啞口無言。
雲飛燕和雲歡差不對大小,算是一起長大的。
司元珊雖然生氣他納妾,但對孩子是極好的,基本上雲歡有的她們也有。
唯一不同的是她們姐妹的嫁妝。
雲歡的嫁妝是司元珊額外添置的,幾乎把司家留下的財產,還有雲家現有的財產全歸進去了。
雲飛燕從小得到的太多,被不公平對待心裡起了嫉妒,竟勾結裴乘舟設計雲歡。
雲文柏看了看司元珊,轉身離去了。
他來時怒火有多大,走時就有多悄無聲息。
司元珊早就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這個男人她相處了半輩子,什麼樣她還不知。
雲歡來到現場查看難民的情況。昨兒她加強了藥性,效果一下子就出來了。
雖說有的人不太適應那麼強的藥性,有些不適應。但大多數都是極好的,今天感染的人數斷崖式下降。
走出房間,雲歡解掉麵紗,站在空地緩和著胃裡的不適。
“難受?”
她緩了好一會的氣,剛想蒙上麵紗繼續進去,聽熟悉的聲音。
裴乘舟看著雲歡,視線下意識從她小腹上掃過。
他被裴鬱強行拉來湊數。裴鬱說得好聽,什麼他再無後路,可在這次的事情中做好了求得皇上特許。
可他才不信這些,他知道裴鬱想讓他死。
雲歡未正眼看裴乘舟,冷冷一瞥,提步要離開。
“雲歡,你說我會死嗎?”裴乘舟不明所以的聲音出現在她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