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伯夫人態度十足客氣,姿態也放得極低。
雲渠微微一笑,正欲說話,卻被另一道聲音率先搶白“冒著生命危險下水救人,卻隻得貴府姑娘無端汙蔑,夫人三言兩語輕輕揭過,未免欺人太甚!”
眾人聞聲看去,正見一貌美姑娘大步走來,明眸善睞,顧盼生輝。
這是寧國公嫡女,趙嫣,也是原主為數不多的交心好友。
看到她,雲渠不計較韋婉冒失的話到了嘴邊,又咽了下去。
趙嫣為她撐腰討公道而來,若此時她開口說不計較,隻會叫趙嫣裡外不是人。
靖安伯夫人臉色不變道“趙姑娘此言差矣,逆女言行冒犯祝姑娘,我靖安伯府自有說法,輕輕揭過之言無從說起。”
趙嫣冷笑一聲“令嬡幾次三番欺辱於祝大姑娘,靖安伯府可從未有過說法。”
說話間,她已經走到了雲渠身邊,摸了摸她的額頭。
“自己女兒早早送走更衣診脈,卻叫滿身是水的恩人站在這裡吹風,靖安伯府處世之道,實令趙嫣大開眼界!”
靖安伯夫人微微皺眉“祝姑娘大恩,靖安伯府銘記於心,方才受雜事耽擱,我本便是叫人送祝姑娘去廂房更衣的。”
“夫人巧言,我卻隻看到祝大姑娘依舊在此飽受寒風。”
趙嫣雖年僅十六,背後靠山卻硬,父親是實權國公,母親是淮南王府嫡女,受先帝親封永平郡主。
她素日便作風強硬,即便與高一輩分的靖安伯夫人說話也寸步不讓。
不過不叫雲渠更衣這點確實冤枉靖安伯夫人了,方才若非被韋婉執意耽擱,而雲渠也任由她鬨,此時兩人都該下去更衣的。
韋婉剛走,趙嫣就來了。
靖安伯夫人不至於蠢到這樣失禮於人前。
趙嫣顧念雲渠身子,不欲在這裡逗留,說完便先與她往廂房去了。
“你可真行,我不過出京幾日,你善名便已傳遍京城,原以為你立起來了,未想竟成了任人栽贓的包子蠢貨!”
看著更衣出來的雲渠,趙嫣淡淡諷刺。
“從前我種種作為發自本心,如今亦是。”雲渠含笑坐在她身邊,“不過換種活法罷了。”
“不過你也算長進不少!”趙嫣挑眉開口,“祝念安那朵小蓮花,可算露出了純白下的淤泥,這一路聽來她種種劣跡,不知有多痛快!”
“二妹妹往日行跡的確有失真誠,我已在逐步幫她了。”雲渠溫聲開口。
女主的依靠與擁護者,總要一一折掉,才能叫她成長。
“還幫她做什麼,你腦子壞掉了?!”趙嫣一臉莫名地盯著她。
“日後再說此事吧。”
雲渠剛說完,外頭便傳來一陣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