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姨娘的判決翌日就下來了。
——因其草菅人命等多番罪行,被判於三日後問斬。
得到消息後,司墨大呼痛快。
“順天府尹礙於老爺麵子,本有意保鄧姨娘性命,不過她往日裡做的那些事卻被傳了個人儘皆知。”司棋道,“如今咱們府本就在風口浪尖,鄧姨娘種種作為更叫民情激憤,順天府迫於壓力,隻能秉公判決。”
“是哪家活菩薩傳出去的風聲?”司墨驚訝道。
“自是我們家。”司棋失笑道,“鄧姨娘如何作風,她自己的人再清楚不過,與她結下深仇之人亦有,眼見她高樓塌,自要有冤報冤了。”
司墨立即反應過來“是喜財兄妹?”
“他能跟在二姑娘身邊,必是鄧姨娘心腹,知曉她諸多把柄,先前他被遷怒,五十大板下去險些要了命,怎能心裡無怨?”
鄧姨娘算是自己種下的因。
“不過咱們府中的名聲也算毀乾淨了。”司棋歎了口氣,“老爺與二姑娘母女身處漩渦中心,被罵了個慘,大公子也因從前種種護著二姑娘之舉被牽連……也幸而喜財兄妹知恩圖報,傳消息時也竭力說著您種種善舉,不然隻恐您也要被波及些。”
誰能相信整個府都烏煙瘴氣,唯獨雲渠一人清清白白呢?
“不必理會。”雲渠道,“隨他們去說便是。”
隻要自己問心無愧,她不在乎旁人如何看她。
現在她更關心的是各個鋪子的盈利狀況。
或許是她照搬現代的各種營銷方式有用,她名下的酒樓、布莊、胭脂鋪等收入較從前翻了一番,且瞧著勢頭還有再往上走的趨勢,前景一片大好。
她盤算了私庫的銀子後,便著手準備開藥鋪和當鋪。
前者救人,後者賺錢。
製定好計劃後,她將前期準備的一應事宜都交給了司墨,這丫頭雖單純衝動了些,業務能力卻是一頂一的強,還能針對她列出的一些現代營銷方式提出中肯建議,經商天賦極佳。
等她接管鋪子,雲渠騰出手來後,接下來的幾日裡,她著重將府中上下理了個清楚。
鄧姨娘的人已經全部拔除了,祝念安身邊除貼身丫鬟外也儘數換了一遍人。
而叫她驚訝的是祝歸荑與祝子豐——這兩人竟沒有一個心腹。
前者院裡的人都老實得很,從不拜高踩低,但也從未為祝歸荑做過什麼事,一直隻老老實實辦差,唯一異常的一點也隻是口風緊些,聽話了些。
而祝子豐……他也蠻厲害,一個不大的院子管得八麵漏風,還插滿了旁人的暗樁——祝太傅的、祝母的,還有鄧姨娘母女的。
若雲渠願意,甚至連他每頓吃了幾口飯都能了然於心。
他以為自己身邊皆心腹,實際身邊皆臥底。
就這管理水平,當個幼兒園班長都小材大用了。
雲渠想了想,將他院裡鄧姨娘母女的暗樁拔了,旁的都沒動,祝歸荑母女院裡則是半點沒動。
前院是祝太傅的地盤,向來由他的人管著,但問題不大,雲渠略提了一嘴,他就鬆口叫雲渠清查了。
將該清理的清理出去後,雲渠也放下心來,這才向祝母提出出城。
“你要去護國寺?”祝母疑惑問道。
雲渠借口道“近日事多,我不願留在京城被人指點,便想去躲躲清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