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時間眨眼即過。
祝太傅休養好身體後,便走馬上任,成了新任禮部尚書。
何尚書被他果斷殺雞儆猴,挑了不少錯處,喜提閉門思過半月,罰俸半年。
而項才崢也適時被他調去了禮部,做了六品主事。
雖總管官員升降調任的是吏部,但作為禮部尚書,祝太傅調個人的權利還是有的,何侍郎大約也是看明白了形勢,強行招婿的念頭淡了下來,再未叫人騷擾過項才崢。
後者當日就給雲渠送來了厚禮。
雲渠安然收下,雙方心照不宣地結了交。
“這位項大人真是個上進的。”司墨不吝稱讚,“聽說他剛去禮部第一日就配合老爺將何侍郎手下的一個郎中拉了下去,那日奴婢瞧著此人古板有餘,隻恐機靈不足,未想竟是眼拙了。”
雲渠笑了笑“他隻是素養高有禮貌,為人並不迂腐古板。”
“是是是,奴婢眼拙,隻要他肯上進就好!”
司棋噗嗤一笑“你究竟是對那位溫大人有多少怨念,見到個上進的竟激動難當。”
司墨神色萎靡下來“誰能想到寒窗十年科舉入仕的榜眼竟毫無進取之心,隻想捧著金飯碗混吃等死呢。”
雲渠先前找到的除去項才崢,還有翰林院編修溫良——那個因為拒絕上官請客邀約而被打壓的倒黴蛋。
倒不是他恃才傲物,不屑應酬,單純是又宅又懶,甚至懶得升官發財。
若非那位上官已有打壓陷害之意,他隻怕連冷板凳都坐得甘之如飴。
雲渠接觸過後,發現他當真沒有半分上進之意,便隻幫他解決了上官的打壓,得了他一個人情。
祝太傅那邊也隻提拔了一個項才崢。
“人還是太少了。”雲渠想了想,問司棋道,“你先前說直隸那邊有個被嶽家挾製的舉人?”
司棋意會,當即道“他處境不算太艱難,尚可等候,再過五日便是下元節,當今要出郊往護國寺持齋誦經,往年咱們府皆在隨行之列,想來今年亦然,不如屆時齋戒完畢,姑娘順路往直隸去瞧瞧?”
雲渠眼神微閃,垂眸飲茶“那便正好。”
這是古時流傳下來的習俗,孟冬時節,天子有出郊迎冬之禮,大胤則更繁瑣些,帝後要相攜去往護國寺誦經祈福,為逝者寄哀思,為生民佑來年。
當然並非百官皆隨行,隻有宗室重臣及其家眷可一同前往,齋戒三日。
正在此時,陸一通報後進來,拿出一個紙條“姑娘,這是陸五方才叫人送來的。”
司墨皺眉道“莫不是二姑娘又出什麼幺蛾子了?”
陸五一直在監視祝念安。
雲渠打開瞧了瞧,垂下的眼眸閃過一抹微光。
沉思過後,她走去桌前,抬手寫下一行字,折起來封好後遞給陸一。
“你將這個送去晉王府。”
“是。”
司棋見狀,問道“姑娘,可有需要我們準備的?”
“不必。”雲渠輕聲對司墨道,“你先去直隸盯著,若得閒再找找地方,我想開家茶館。”
司墨應是,問清楚她的要求後就去收拾東西,準備出發了。
隨後雲渠交代司棋“近日除去陸五,不必叫人盯著二妹妹了,也不必再禁足,她想做什麼都隨她。”
“是。”
接下來的幾日,雲渠除去處理府中事務,打理產業,便隻待在府中看書,非必要連房門都不會出。
到了下元節前一日,正元帝終於要動身去往護國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