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太子大婚之後不過數日,京城便徹底變了天。
其中尤以三皇子最為激動,對太子黨的打壓也最為厲害,縱然挑起此事的是雲渠,但出力最多的卻是三皇子黨。
有三皇子黨的煽風點火和不少保皇黨的默認放縱,禦史台挖出了承恩公大半黑曆史,而襄陽侯也被自己夫人私放印子錢一案打開了個口子,被查了個底朝天,其間三皇子黨出力多少不提,最後襄陽侯反倒是比承恩公下獄的時間都快。
雲渠一直緊盯著此案的發展,襄陽侯前腳下了大獄,吸引了襄陽侯世子與府中無數人脈資源為其脫罪而傾斜,她後腳就叫自己的人去助葉三偷襄陽侯的家了。
司棋對此頗有些不讚同:“我們未曾有半數把握,隻拿到一個襄陽侯夫人的把柄就貿然出手,奴婢覺得還是太過冒險了些。”他們手裡可沒有襄陽侯多少要命的把柄,借著襄陽侯夫人栽了的機會才再去尋,到底有些冒險。
一旦銜接不上,反倒打草驚蛇。
“隻要破開個口子罷了,襄陽侯夫人出了事,自有的是人樂意幫我們對付襄陽侯府。”雲渠不置可否,“葉三已經有了頭緒,隻是襄陽侯的書房與府中其餘禁地她進不去罷了,隻要襄陽侯府亂起來,無暇他顧,葉三有了足夠助力,找到東西隻是時間問題。”
“您說的也是,襄陽侯不似承恩公,他是太子第一心腹,府中說不得還留著太子的把柄。”
“他縱然忠心太子,也必會為自己留著後手,以待不時之需,他手中太子的把柄隻會多,不會少。”說完,雲渠又道,“自衛峰帶人離開……有三日了吧?”
“正好三日,不過想是消息瞞得緊,外頭一點風聲都沒有,我們的人也沒探查到多少有用的東西,隻能確定禁衛軍與直隸兩萬人馬的確進了無儘山。”
雲渠想了想,問道:“這幾日京城安穩下來了,想來晉王世子也能得出些許空閒來,我寫張帖子,你叫人送去晉王府吧。”
“是。”
一個單純出門吃個飯的帖子,很快就被光明正大送去了晉王府,而侍衛更是帶著回帖一起回來的。
雲渠有些驚訝:“這樣快麼?”
侍衛低頭回道:“晉王府的人應是得了吩咐,姑娘您的帖子還未進府就被直接送去了外頭巡邏的晉王世子手中,屬下便一同跟著去了,拿到晉王世子的回帖便忙趕回來了。”
這樣算來,那的確快些。
雲渠看了回帖後,便起身更衣出門。
此時正值午時,她進了墨漣居不久,就見穆庭匆匆進來。
“今日事忙,叫姑娘久等了。”
“無礙,我也剛來。”雲渠請他坐下,隨口問道,“近日世子似乎很忙?”
穆庭一下笑了:“衛峰帶兵出城,宮中也未傳出消息,各處人心惶惶,難免有渾水摸魚之輩,加之還要兼顧宮裡,我的確忙些,這幾日連府都來不及回,忙完總是深夜,便也不敢叨擾姑娘歇息了。”
雲渠看了眼他眼下淡淡的青色,想到如今不同的盟友身份,還是關心道:“身子要緊,世子也需好生歇息。”
“都聽你的。”穆庭聲音極其柔和,還從雲渠這裡得了幾顆養生丹,小心翼翼地放進了懷裡。
在夥計上完菜退出門後,雲渠立即說起正事:“衛峰帶人往無儘山去了,你應當知曉。”
“知曉,姑娘不必擔心,我當初既接了私兵,便不會叫太子借此反咬一口。”
“你轉移了私兵?”
“沒有。”穆庭聲音微低,“太子一直派人盯著無儘山,我便沒有貿然移動私兵位置,隻叫他們往深山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