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庭眼尖地看到他,當即高興喊道:“大哥來了!”
祝子豐背後一涼,強撐起笑容:“見過世子。”說罷,他下意識雲渠點了點頭,瞧著頗有些恭敬之態。
穆庭微微挑眉:“一家人何須如此客氣,大哥叫我穆庭便好。”
祝子豐並不敢,折中稱呼道:“妹夫。”
穆庭笑容更盛了幾分。
走過前院,便見祝家人都站在二門處等著,見他們前來,連忙行禮。
穆庭快走兩步,上前扶了祝母與祝老夫人一把,客氣又有禮:“一家人不論身份,隻論輩分,該晚輩給長輩見禮才是。”他拱手對幾人行了一禮。
祝母神色微鬆,笑容也更真實了幾分,祝老夫人更是喜上眉梢。
“莫叫他們站在此處吹風,快些進去吧。”祝太傅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笑吟吟請穆庭進去。
一行人到了正院,穆庭見丫鬟來上茶,主動給祝家三位長輩敬了茶,言之鑿鑿:“昨日在宮中雲渠向我長輩敬茶,禮尚往來,今日便該我向三位長輩敬茶才是。”
大胤從沒有女婿給嶽家長輩敬茶之說,但穆庭的敬重是擺在明麵上的,也使得三人更高興了幾分,隨後來了祝府的鎮北侯夫妻與銀鈴也得了一杯茶。
“本該是我們去拜見長輩才是,怎可叫您幾位上門。”雲渠說道。
“一家人說什麼兩家話。”鎮北侯夫人道,“你剛成婚,我們都不放心,等不及你來侯府拜見了。”
陸岸也跟著來了,笑容深深地走到穆庭跟前叫了聲“姐夫”,哄得穆庭直接就掏出了見麵禮,連帶著祝歸荑的那份也一起給了。
唯獨祝子豐沒有,相反,他還要給穆庭見麵禮。
穆庭收了禮,遺憾地提了一句陸川:“可惜陸川表哥沒來,否則今日我們一家便整整齊齊了。”
聽到陸川的名字,屋裡靜默一瞬。
“川哥兒有誌向,難得皇上也肯給機會,自該先以前程為重,認親禮何時都可補上。”鎮北侯麵色如常道。
“正是如此。”祝太傅含笑附和。
陸岸道:“這會兒大哥應當出宮了,若腳程快些,還能趕得及午膳呢。”
“他最好趕不及。”銀鈴翻了個白眼,聲音極輕地吐槽,“沒得晦氣。”
或許如她所願,陸川還真沒趕得及。
午膳時,祝母拉著雲渠坐在身邊,眼中有著對她現狀的放心,也依舊有著不舍,頻頻給她夾菜。
雲渠笑讚了幾句新菜式,祝母便道:“這是新來的膳房管事做的,你若喜歡,回去時便叫他跟著。”
“不必,我若想吃,回來便是了。”雲渠笑道。
祝母立即笑了開來:“對,往後常回來。”
穆庭插嘴道:“若父親母親不嫌棄,我與雲渠長住府裡也是使得的。”整個晉王府就剩了他一個,住在哪裡他是真無所謂的,若非正元帝不同意,入贅也是使得的。
祝母眼睛一亮:“當真?”
“自然當真。”穆庭笑得人模人樣,“晉王府人丁凋零,我亦擔心雲渠住著孤寂,若母親不嫌,日後我們可長住祝府,承歡長輩膝下。”
祝母麵露驚喜,頭一回將規矩拋去了一旁,連連道好。
祝太傅卻笑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