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萬一千人,且據鎮北侯所言,這些年有鎮北侯夫人身後的鄭氏供養,這群精兵威猛不減當年。
隻看鎮北侯本人的狀態就知道了——即便時隔多年,年紀一大把,身板卻並不輸於年輕人多少,狹路相逢多是他勝。
如此數量威猛俱強的一隊精兵……難怪正元帝能惦記這麼多年了。
雲渠沒再猶豫,雙手接過虎符,鄭重說道:“外祖父放心,雲渠定不負您所望,將皇帝人頭奉上。”
鎮北侯藏去眼中憂慮,欣慰說道:“你表弟在南疆出力,你在京城布局,有你們姐弟二人在,外祖父也無甚可擔憂……沉寂了這麼多年,是時候該了解恩怨了。”
回去的路上,雲渠盤算著目前的兵力。
她手中三萬,無儘山私兵兩萬——隻要直隸那關可過,禁衛軍再適當放水,直接殺進皇宮取了正元帝狗頭都不是不可能。
司棋提醒她道:“主子,還有慧德住持,他……似乎有些邪門,總能知道些旁人不知道的事,目前我們手中的籌碼……他當真會不知麼?”
“不一定。”雲渠搖了搖頭,“天命若那樣好知,他豈會屢屢失利?我更信人定勝天。”
再者說來,她總覺得與其說慧德知曉的是天命,不如說是原書劇情,甚至他要用人之時,也並非測算出來所謂氣運之子,而是用著諸如陸川這等本該位極人臣的原定配角,甚至廢太子燒成了殘廢,他連祝念安腹中的孩子都拉來用了。
他實力或許有,但所謂的知天命,卻不多。
原劇情中鎮北侯到死都沒拿出來這三萬精兵,她便賭慧德不知道。
即便他知道,肉體之身再強,還能強得過千軍萬馬?
目前最重要的事,是拉靖安伯入夥。
回去後,雲渠與穆庭聊了聊,後者道:“他的確更偏向於我,但對龍椅上那位尚有忠心,也顧忌著全家老小的命,不敢輕易站隊。”
“依當下局勢,無儘山私兵出來之時,他有幾成把握不會攔?”雲渠說完,又自問自答,“……若屆時京城之中我們占據上風,他便有八成不會攔,可若我們居下風,他會剿滅私兵的可能隻怕也有八成。”
靖安伯此舉也能理解,這畢竟是誅九族的大事,如杜學士與鬱尚書這等居高位多年的老狐狸都是觀望再三,又在穆庭亮出實力與利益後才動心,靖安伯會有疑慮也正常。
“他顧及一家老小的命,不肯輕易下注,可若他全家老小落在我手裡,便不得不下注了。”穆庭毫不避諱自己武力威逼的打算,“靖安伯府上下三代人,其身邊都有我的人,隻等關鍵時刻一擊中的。”
“你很早就開始盯著靖安伯了?”雲渠問道。
要在靖安伯府安插這麼多暗樁可不容易。
“算是吧,朝中得用的武將不多,靖安伯不會坐冷板凳,日後必然有用,當初他任直隸總督也是我一手促成。”
雲渠眉梢微挑:“我拉下前任直隸總督時,你可還怨我替你得罪人呢。”
聞言,穆庭聲音輕柔了許多,似含著些討好:“當初我並未想過動他,隻是你路見不平,我縱然嘴上怨你,心中卻是讚同你拉下貪官汙吏的,扶靖安伯一把也不過順勢而為。”
雲渠也沒揪著不放,隻道:“遲則生變,既如此,二十日後便動手吧。”
穆庭點頭:“我會盯著宮裡。”
這半個月雲渠也沒閒著,照著穆庭給的名單,帶人在京城各處攔截斬殺正元帝的人,不過十日功底就將後者的羽翼折了大半,此後他不說對宮外兩眼一抹黑,至少不會耳聰目明。
穆庭本不讚同雲渠親自出手冒險,但在雲渠無聲無息放倒了他身邊十個身手一流的暗衛,而他甚至連招式都沒看清後,就沉默著同意了。
雲渠用的是蠱蟲,卻無意叫他看明白,便結合了自己的新研製的迷藥,未想竟開發出一種新用法,在後頭攔截正元帝的人時省了不少力。
三月末,選秀結束。
宮裡進了五個秀女,四皇子妃則定了靖安伯嫡女韋婉。
對此,雲渠不覺驚訝,靖安伯本就受重用,現下又任直隸總督掌管要道,叫他的女兒做四皇子妃,基本是等於昭告百官,四皇子就是下任儲君了,除了少許看透此事其間含義的老臣,朝野上下對此都是一片叫好聲。
大約是好事成雙,南疆捷報再度傳來,四皇子這個督軍做得稱職過了頭,場場戰役皆親上前線,還勝績頻頻。
四皇子黨因此壯大不少,四皇子被誇上了天,民間更是被引導著將他奉為神將轉世,名聲一片大好,甚至有些蓋過了正元帝這個正經皇帝。
偶有連帶著誇他的,也多是讚他慧眼識珠,這對於他而言,無疑嘲諷意味極濃。
就在京城被南疆捷報的輕鬆氛圍感染之時,一個夜出皇宮的侍衛被禁衛軍抓到了。
“皇後娘娘丟了一柄玉如意,闔宮嚴查,望這位大哥配合。”宮門處,為首的禁衛軍抱拳說完,一揮手,便有兩人上前準備搜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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