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鎮北侯微微頷首,正元帝徹底端不住那副穩重姿態了。
百官都不知他們在打什麼啞謎,但“精兵”兩個字是聽清楚了,臉色俱都一變。
穆庭再度開口:“如今,諸位可否聽我一言了?”
眾人安靜如雞。
刀都架脖子上了,他們敢不聽麼?
穆庭緩緩看向地上跪著的人,道:“你是誰的人,去見什麼人、要做什麼,可一一道來。”
“屬下……是皇上的人。”那人深深埋下頭去,“是奉皇上之命,送信往——”
“咻——”
一把飛刀橫空射向地上那人,被穆庭抬手接住,隨即他似笑非笑的眼神投向上首:“皇伯父太急了些。”
百官也目光複雜。
即便這人開口說出了什麼了不得的話,他們也有理由認為穆庭栽贓汙蔑,但正元帝這一手,可是自己將自己釘死了。
除了皇帝身邊的暗衛,還有誰能在乾清宮隨意使暗器而不見皇帝急怒的?
那人深埋著頭,將剩下的話說完了:“屬下奉皇上之命,前往燕國送信!”
“燕國?”右都禦史一驚,“皇上莫不是要低頭求和?不可,臣不同意!我大胤絕不受此屈辱!”
穆庭嫌棄地看了他一眼,從懷裡拿出信交給為首的孟閣老:“一個一個傳,彆著急。”
孟閣老一目十行的掃完,閉了閉眼。
緊接著傳去剩下三個內閣學士、六部尚書手裡,隻是信剛到兵部齊尚書手裡,後者便頂著百官殷殷期盼的眼神快速撕碎了信,頗有力道地扔在了地上,冷笑開口:“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齊尚書——”眾人急得就差上手去搶了。
好歹叫他們看看,知道到底是怎麼個事啊!
齊尚書沒理他們,隻是冷冷看向穆庭:“晉王世子,你若坦明自己逼宮上位,我倒高看你一眼,做出誣陷這等小人行徑,實在落了下乘!”
穆庭唇角微勾,答非所問:“我還有不少信,給齊大人撕著玩都沒問題。”
齊尚書臉色微變,正元帝眼神也沉了不少。
“大人借過。”
滿殿鴉雀無聲之時,一道聲音自門口傳來,打破了寂靜。
眾人回頭看去,談城正提著一個人進來,一邊揮開百官一邊道歉,最終擠了進來。
“這不是燕國二皇子?”右都禦史驚道。
“大人好眼力。”談城讚了一句,“外頭正亂著,屬下費了好大勁兒才進宮,耽擱了些時間,諸位大人莫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