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過去的畫麵中,馭空在調侃完後,表示自己完全沒想到采翼生下晴霓後會選擇回來繼續當飛行士。
這份又苦又累錢又少,天天要把腦袋彆在褲腰帶上,一年到頭都回不了幾次羅浮的苦差事,沒想到采翼居然還會回來。
但對此,采翼表示即使再來一次,自己還會選擇成為鬥艦飛行士。
【因為我已經觸碰過天空了。】
第二次看到這段話,此刻代表著采翼見識過天空的美好,不願放手的意誌。
大腦是個奇怪的器官,活了兩百多年,馭空早已忘記了大多數閒談,但唯獨那段與采翼的閒談,至今清晰無比。
因為那是馭空和采翼的最後一次閒談。
畫麵一轉,無垠星空下,是墜毀的星槎殘骸。
在一片斷壁殘垣的火光中,馭空無助的抱著倒下的采翼。
【救援馬上就到了,你睜開眼睛!晴霓還在等你!廣淵已經死了,晴霓不能再失去你了!你給我醒過來啊!】
戰爭的殘酷徹底展現在觀眾們眼前,上一刻還在互相打趣的二人此刻就要麵對生離死彆。
【當我從燃燒著熊熊烈火的星槎殘骸中爬出,看到的是那顆無血無淚的星球未經大氣修飾的天空。】
【那是我見過的最美的天空,可我隻感到難以忍受的悲傷。我隻能像隻該死的螞蟻匍匐在大地上,眼巴巴地望著它。】
【在夢裡,我死在了那天。】
這殘酷的畫麵加上馭空悲愴的語氣,聽得觀眾們頓時心頭一酸。
“我靠,這不會就是那個四星光錐過往未來的畫麵吧!”
“真的啊,帕姆你又在光錐裡藏刀子!”
“不是,這不是太空喜劇嗎,嗚嗚嗚,我不玩了!”
“淚,拉了出來!”
“這是滿門忠烈啊!”
“百萬飛行士啊,最後回來到不過十萬,太殘酷了!”
“明明聽聲音,馭空以前也是個活潑少女!”
“哎,世界!”
聽完了馭空的講述,晴霓再次堅定了自己對夢想的追求,哪怕犧牲也絕不後退。
馭空看了看已經做好準備的晴霓,也明白過來是自己還沒有做好準備,隨即談起了過去的那場戰爭。
【你知道嗎?那些殘酷的事情從未擊倒我。我、采翼,還有你的生父廣淵,在入伍之初,我們心中就早有準備。】
【可你知道,那場奪走了采翼奪走了幾十萬戰友的戰役我們最終是如何取得勝利的嗎?】
帝弓司命出手蕩平孽物,這是大眾熟知的記載。
而此刻馭空的語氣忽然變得自嘲起來。
【是啊!帝弓司命的浩蕩神恩,隻用一擊就蕩平了那群孽物!可僅隻為了阻擋它們的前進,我們就付出了幾十萬條生命的代價!】
【如果對於帝弓司命來說,碾碎那些敵人如同呼吸般簡單那麼,我們的犧牲又算什麼呢?】
那年我意氣風發,駕駛著鬥艦,以為整個銀河都是自己的。
兩百歲的時候,我才明白,自己不過是宇宙中的一粒塵埃。
這一番話振聾發聵,仿佛在觀眾們靈魂之中激起一聲巨響。
是啊,在星神偉力麵前,隻需要一擊就能解除幾十萬條生命都無法解決的危機,那個體的犧牲又有什麼意義呢?
“我的天,聽馭空這麼一說,我都有點迷茫了!”
“這這不對吧,不能因為人的力量比不過神,就不抵抗了吧!”
“凡人傾儘所有的努力不過星神的隨手一擊,這是對努力的回報還是踐踏呢?”
“當然是對努力的回報,星神又不是保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