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擾好事的沈泊舟並沒有氣惱。
她終於從季秋口中得到了想要的答案，這個她一直努力一直渴望的答案。
"現在我可以叫你女朋友嗎？"
聲音帶著竊喜和興奮。
"嗯。"
季秋將頭靠在沈泊舟的胸口，心不在焉道。
明明是來生氣的，怎麼稀裡糊塗還把自己給賣了呢。
失算了失算了。
"女朋友女朋友"
沈泊舟一直在她耳邊輕聲念叨，像是用羽毛撓在季秋心上，癢癢的。
她忍不住在心中腹誹，她們倆平時相處和正常情侶有什麼不一樣，怎麼沈泊舟總是對這個名頭充滿執念呢。
"好啦，快去處理工作，我要吃烤肉，快一點。"
和季秋的淡定相比，沈泊舟始終緊緊抱著她。
無論怎麼說，死活都不願意鬆開。
直到一滴形似水珠的東西落在季秋的睫毛上，她才知道，沈泊舟哭了。
為什麼要哭？
要是沒有季秋，沈泊舟早就死了。
那場車禍足以讓她丟掉性命，找不到活著的意義，人生望不見儘頭。
被送進搶救室她還在想，要是死了，姐姐恐怕會忘掉她，會和彆人結婚生子。
思及此處，邪惡的念頭在心中瘋狂滋長，她不允許這樣的事發生，姐姐隻能是她的，所以她要活著，一定要活下去。
她不是沒有想過季秋不愛她，但就算那樣她也不會放手。
愛到深處反而成了執念。
幸好一切都朝著預想的方向發展，還好還好，姐姐也愛她。
沒有誰願意讓自己心愛的人憎惡自己。
"哭什麼呢？"
耳邊響起的聲音很輕柔，像一陣風掠過沈泊舟的心田。
"沒有哭，太高興了。"
帶著哭腔，格外惹人憐愛，像隻小狗。
"還嘴硬。"
季秋嗔怪道，臉都哭花了，想不到在外雷厲風行的沈總還是個小哭包。
"其實今天看到熱搜是很生氣的，姐姐憑什麼要和一個不認識的人傳戀情。"
帶著哭腔的沈泊舟一邊哽咽，一邊控訴季秋的罪行。真的好奶，好想一口吞掉。
季秋壓根沒注意她說了什麼，全都醉進了這話裡，變態地想著怎麼才能吃掉這麼奶乖的沈泊舟。
"姐姐總說需要一點私人空間，那工作上的事情算吧，我很聽話所以不去過問。我相信的人隻有姐姐，姐姐說什麼我就信什麼。"
這下季秋聽懂了，這小哭包意思是自己敷衍她是吧？
她還沒生氣呢，你沈泊舟倒是先氣上了。
"那我下午問你生不生氣，為什麼要說不生氣？"
"怕你覺得我在無理取鬨。"
看看這卑微的語氣，閻王來了都得心軟。
那雙明亮的冰藍色眸子覆蓋著一層水汽，好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深情又眷戀，怕是沒人能抵擋的住這樣的沈泊舟吧？
季秋心中無端升起一個念頭這樣的沈泊舟隻有她一人能看見。
有點小慶幸，怎麼回事。
外人眼裡高不可攀冰冷無情的沈泊舟在她麵前卻是一副卑微討好，季秋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悲。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我更願意你無理取鬨，而不是將所有負麵情緒壓在自己心底。"
"你現在可以確定，我也是愛你的。"
"我對你從來都不是若即若離。"
這些話讓沈泊舟身子輕顫，她哭的更大聲了。
季秋不由得一整個大無語，合著她說什麼都是錯唄。
乾脆就靜靜窩在她懷裡，任由她哭。
不知過了多久，季秋腿都站麻了，沈泊舟才依依不舍地鬆開她。
無邊的黑暗籠罩著外麵的世界，對麵樓的燈悉數亮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