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天剛蒙蒙亮,更夫的敲梆聲便悠揚響起。
百官紛紛從夢中驚醒,匆匆忙忙的趕赴大殿,準備參加早朝。
待眾人都抵達早朝大殿,元明帝端坐在龍椅上,威儀的眸光掃視過群臣,朗聲道“眾卿今日可有什麼要事上奏?”
“陛下,近日嶺南頻發疫病,百姓苦不堪言啊!懇請陛下為民請命,撥款賑災!”說話者乃是戶部尚書。
他話音剛落,另一位老臣便急切的說道“陛下,這瘟疫前期迅猛,非同尋常,倘若不及時治療,怕是會釀成大禍呀!臣再請旨多派些醫士。”
元明帝微蹙了蹙眉頭,沉吟片刻後道“賑濟災荒乃國本之事,兩位愛卿所奏之事準了,錢財之事你們戶部估摸著自己定便是。”
“陛下聖明!”
元明帝繼續說道“諸愛卿還有其餘要事稟告嗎?”
聞言,沈確眼神微微閃,視線不著痕跡的掠過坐宋意。
宋意察覺到他的視線後,微抬眼眸看了他一眼,微不可察的點了點頭。
“陛下,臣有事啟奏。”
聽見宋意的聲音,元明帝微不可察的挑了挑眉梢。
“宋愛卿講。”
“陛下,兵器私賣案主犯之一林天洪已經伏法,並且已經供出他所知的一切。”說完,宋意停頓一下,又接著說道
“據臣所探,這林天洪乃是兵部侍郎張忠義的妻弟,在其的供述中,張忠義……”說到這裡,宋意故意停了下來,觀察元明帝的反應。
果不其然,聽到宋意的話,元明帝的臉色陡然陰沉下來,眸光冰冷的盯著他,語氣森寒的詢問道
“張忠義如何了?”
“張大人貪贓枉法、借手中職權,以公謀私,將本該運往前線的兵器,偷賣了大半,致使敵軍得逞,導致前段時間大夏損失慘重。”
元明帝聞言臉色鐵青,厲聲喝斥道“豈有此理!這吃裡扒外的張忠義!若真沒記錯的話,此人還是太子推薦的,太子可有話說?”說到最後,元明帝怒目瞪向站於左側的元靖。
“父皇……兒臣識人不清,自願領罰!”元靖見戰火蔓延到自己身上,連忙出列認罪。
元明帝聞言,臉色稍霽,但仍是沉著一張臉,對著宋意說道
“張忠義膽敢如此作為,朕決不輕饒,按律查辦吧。兵部尚書管教監督不到位,也該罰!至於太子,識人不清,竟讓如此小人坐上此等位置,罰俸半年,禁足一個月。”
元明帝揮了揮手,元靖如釋重負般長鬆口氣。
對於他來說,罰俸祿是最不痛不癢的,至於禁足,不過是表麵形式罷了。
元明帝的目光在大殿中環繞一圈後,最後深吸一口氣,帶著幾分疲倦的說道
“今日早朝就議到這裡,諸位愛卿都退下吧!對了,沈少師留一下。”
聞言,沈確出列恭敬站好。
眾臣離去後,沈確仍舊立於殿中未曾移動分毫。
元明帝睨了他一眼,低笑了一聲後道“好了,沈愛卿在朕麵前不必如此拘束,平日裡怎樣就怎樣。”
聽到元明帝的話,沈確嘴角微翹,露出一絲淺笑,溫聲說道“謝聖上體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