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誰料沈確居然直接拒絕了她,語調平靜,毫不拖泥帶水。
“為什麼?!”薑也不甘心的咬著唇。
“你如今大病初愈正是身子虛弱的時候,不宜顛簸奔波,而且此去路途遙遠,以你的情況,恐怕還沒到達嶺南你的身體就吃不消了。”沈確耐著性子說道。
聞言,薑也臉色一垮,一副垂頭喪氣的模樣
“可是,我實在不忍錯過先生你救治百姓的壯舉,你放心,我保證乖乖聽話,絕對保護好自己不給先生添亂的。”
她仰著腦袋看向沈確,那雙眼亮晶晶的,閃爍著堅定和期盼,見此,沈確心底劃過一陣異樣,隨即他斂了斂神,薄唇輕啟淡淡的說
“明日再說。”
“咚咚咚———”突然,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了起來,打破了屋內略顯詭異的氛圍。
薑也抬頭望去,便瞧見門口來了好幾個驛站小廝,幾人看到破碎的房門和地上躺著的流寇屍體時皆是一驚。
“公子……這……”為首一名小廝戰戰兢兢的詢問道。
“流寇亂竄,半夜偷襲,你們去報官吧,順便通知城裡的衙差,讓他們來處理善後工作。”
沈確淡淡的吩咐完,收回目光,緩步來到桌案旁坐下。
“是……”小廝領命而去,其餘人也迅速的將地上幾具屍體抬了出去。
見狀,薑也不由鬆了口氣,有個屍體橫在自己的床前,她剛剛是一眼也不敢往下麵瞧,此時不小心瞥了一眼,頓時嚇的縮回了腦袋,隻聽見耳邊傳來沈確淡淡的聲音
“膽子倒是小的很。”
薑也聞聲猛地抬頭,卻見沈確正斜倚在桌前看著她,兩人四目相對,薑也隻覺得自己心臟砰砰砰的劇烈的跳動,臉上一陣燥熱。
沈確的臉依舊冷冰冰的,他的聲音卻莫名的溫潤了一些
“日後不管去哪,都需帶個會武的。”
“是…”薑也點點頭。
沈確沒再與她多說,拿起茶盞抿了口涼茶,便打算站起身離開。
“等等!”見他要走,薑也心中一驚,連忙出聲喚道。
沈確停下腳步,轉頭朝她看去,那目光中充斥著疑惑之色。
見他望來,薑也一咬牙豁出去般衝到他的跟前,伸手拉住他的胳膊,仰起頭看著他,一副可憐兮兮的道
“先生,我害怕,晚上可否在先生房中借宿一晚?”
沈確挑眉看了眼自己被她抓著的胳膊,薄唇緊緊的抿起,一字一句的說道“不行。”
“我保證不影響你,隻是剛剛第一次見有人在麵前…在麵前倒下,學生實在害怕,”見沈確還在猶豫,薑也趕忙豎起手指發誓。
“男女授受不親,更何況一會自有小廝替你換房。”
沈確淡淡的說道,抽出被她握住的胳膊,剛邁出了一步,下一秒薑也再一次抓住了他手臂,比起剛剛,這一次薑也抓的更加用力,仿佛是生怕他跑掉一般。
“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先生在我心中便如父親一般,這些俗禮自然不必計較。”
薑也睜著那雙清澈見底的眸子看著他,一張稚嫩的小臉上滿是誠懇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