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眸望向蔚藍的天空,目光悠遠,似穿透層雲直達天際,嘴角的弧度愈發擴大。
既然他主動邀請,那便遂了他的意吧。
“這趙知縣倒還有幾分聰明在。”薑也站在沈確身後,望了望帖子,不屑的撇了撇唇。
聞言,沈確挑眉看向她“此話從何而來?”
薑也抿了抿唇,指尖把弄著垂落在腰間的流蘇,漫不經心的道
“昨日那事雖然鬨的不大,但也被不少人所知,想必早已傳入了京城來的人的耳中,我聽綠琦說今日趙知縣要設宴感謝他們,如今事到臨頭了突然向我們發來邀請,擺明了是為了在他們麵前澄清他不是任由安宇胡作非為之輩!”
她頓了頓,繼續道“這樣一來,他既借機跟祁家賠罪,又不會在宋意麵前落下個罪名。”
沈確勾了勾唇角,含著深意的目光定格在她身上許久,半晌後忽然輕笑道
“你倒是越來越令我刮目相看了。”
薑也斜睨了他一眼,傲嬌地扭開了腦袋,“那是自然!”說著她又湊近了沈確,故作神秘道
“畢竟我昨日看相所言可不是虛的,我可厲害著呢!”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沈確的臉頰上,帶著獨屬於薑也特有的香味,縈繞在鼻尖,讓他心頭微蕩。
察覺到異狀,薑也忙退離了一步,眨了眨眼睛裝傻充愣的盯著他,“你怎麼了?”
沈確壓抑住胸腔內翻湧的旖旎,搖了搖頭,輕咳兩聲道“無礙。”他總歸不能跟她說自己方才差點生出些許綺念吧!
看著沈確的背影,沈薑忍不住偷樂起來,她突然發現沈確這個人其實挺有趣的。
至少在她看來,他好像和傳聞中的並不一樣。
傍晚時分,知縣府內。
宋意與沈確相對而坐。
趙鬆柏坐在主位端起酒杯淺啜了一口,隨後抬頭看了沈確一眼,頗有幾分不好意道
“祁公子,昨日之事本縣也少稍有耳聞,這安家是我夫人娘家,鬨出這般事情本縣實在是羞愧難當,我…唉…實在是無顏麵對祁老,無言麵對祁公子。”
他一邊說著一邊朝著沈確拱了拱手,滿眼真誠。
沈確淡淡地瞟了他一眼,不急不慢的品了一口茶水才道“知縣不必如此,我向來恩怨分明,既是他安家的錯,我便不會遷怒旁人。”
“祁公子宅心仁厚,本縣佩服。”
趙鬆柏連連讚歎了一句,又飲了幾口酒,似乎終於放下心來,他輕舒了一口氣,這才對著身後身後的的管家使了個眼色。
管家見狀,趕緊走上前去,恭敬地拿出一份紅漆木盒交給了沈確,待他雙手奉上後,這才又悄無聲息的退了下去。
“祁公子,這是我的一點小意思,你且收下,我那沒用的侄子昨夜回去後也是深感後悔,說什麼也要今日當麵來向你和府上的姑娘致歉。”
祁家雖然還有點餘錢,但因為家中並沒有什麼能賺錢的主力,所以在錢財上算不上特彆富裕,隻能說是中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