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薑也的不對勁兒,沈確側頭朝她看去,卻見她仍舊垂著頭,看不出表情。
伸出骨節分明的大掌,沈確修長白皙的手指輕柔的挑起她的下巴,見她眼眶泛紅,沈確皺眉問道
“怎麼了?”
聞言,薑也慢悠悠抬起頭,她看了眼沈確話到了喉嚨口又被她咽了下去,隨後搖了搖頭興致缺缺的開口道“沒事。”
見狀,沈確的鳳眸微眯,隨即不悅的蹙起劍眉“不舒服怎麼不告訴我?”
“你是在擔心我麼?”薑也歪著腦袋看向沈確,原本泛紅的眼眶此時正滿含期許的等著他的答案。
看著薑也那亮晶晶的雙眸,沈確的心跳莫名漏掉半拍。
藏在袖子底下的另一隻手攥成拳頭抵在嘴邊咳嗽了一聲,他低斂的眸光遮掩住心底湧動的波濤洶湧。
見他不語,薑也癟了癟嘴,有些沮喪的垂下了頭。
見狀,沈確抿了抿薄唇,隨即將挑著她下巴的手收回,聲音低沉暗啞的說道
“你是我的學生,不管如何,我都會護你安危。”
聞言,薑也原本亮閃閃的眸子瞬間黯然下來,雖然她早就猜到了這個結果,但是當這句話脫口而出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失望。
男人心,海底針,果然是不為女色所誘惑的沈少師啊!
沈確並沒有理會薑也的落寞,他隻是兀自掀開簾子看向外麵。
他並非不懂得憐香惜玉,隻是他不希望因為自己而讓薑也卷進那些紛爭。
“駕!”
馬蹄踏碎塵埃,馬車在城中飛馳而過,直奔縣衙而去。
當馬車停在縣衙大牢時,趙鬆柏此時已經被五花大綁的扔在了候審廳內,看起來頗為淒慘。
沈確負手而立,俊美的麵容上儘顯冷肅。
“沈確哈哈哈哈哈原來你才是沈確!”待看見沈確時進來時,趙鬆柏的神色頓時激動起來。
他奮力的起身,試圖掙脫麻繩對他的禁錮,隻是奈何他的腿上受了重創,根本不足以支撐他站起身,每次嘗試都會再度跌倒。
“放肆,堂堂欽犯竟敢對少師不敬!”站在旁邊的劉知府厲喝一聲,示意官兵趕緊上去抓住他。
嶺南是他下麵管轄的區域,這些年來在趙鬆柏的管理下也算井井有條,所以他平日裡也並沒有多加視察。
沒想到這趙鬆柏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看起來老老實實本本分分的,沒想到竟然會做出那臟了心肝的事!
而且最重要的是這些事還是直接被京城來的人給查出來的,思及此,他忍不住悄悄抬眼看了眼沈確和宋意的臉色,隻見兩人皆是神色冰寒,仿佛一觸即發般,嚇得他縮了縮脖子,心中隻盼著這火彆燒到他!
“你可認罪?”
沈確坐在趙鬆柏曾經的座椅上,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他。
聽聞沈確的話,趙鬆柏的眼底閃過一抹瘋狂之色,似笑非笑的盯著沈確看著,良久,他才陰森森的開口
“大人此言下官不懂,下官一心為民,在位十年對嶺南對百姓都是儘職儘責的,百姓都可以為我作證,大人如此大的一盆臟水潑下來,我不服!”
“哦,這樣啊……”尾音拉長,沈確饒有興味的看著趙鬆柏,那副慵懶隨性的模樣與他平日判若兩人,看的一旁的宋知府渾身打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