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不進門,我蕭家又豈會招惹上這些事端?”
似是突然戳到了心思,蕭夫人此時也站出來,一改往日的溫婉,滿臉怒意。
薑蘭芩直到此刻才真正反應過來,還來不及擦眼淚,又遭婆母和老婦人如此厭惡刁難,當即也委屈起來,隻是卻不敢開口辯駁分毫。
“如今你與珩兒尚未禮成,還算不得蕭家人,若是留在蕭府於理不合,今日你且先回你薑家去吧。”
說著,蕭老夫人又看向薑蘭芩,滿眼不喜。
她前些日子念佛之時,佛珠突然斷裂,她就隱隱有不祥的預感,她當時特意去廟裡問了下因由,雖然大師沒說,但話裡話外便有災星上門之意,果不其然,今天便應驗了。
“蕭老夫人,這……不是毀了薑姑娘嗎?”人群中一道細若蚊蠅的聲音響起。
聞言,蕭老夫人狠戾的目光直射那人,嚇得那人趕緊躲在人群中,不敢吱聲。
“諸位,今日我蕭家讓各位看笑話了,實乃慚愧之至,如今我兒孫與外孫都蒙冤入獄,這喜宴便不必繼續下去了,各位請移駕偏廳用茶帶上賀禮回去吧,稍後會有歉禮送至各位府上。”
蕭老夫人畢竟是一代女強人,衝動過後,收了眼淚立馬變回之前,即便如今已經年邁,可她仍舊能夠鎮定自若,待到眾人散去之後,她才再次看向地上的薑蘭芩,眼神犀利異常。
“薑氏,我剛剛所言你可明了?”
蕭老夫人開門見山,沒有給薑蘭芩絲毫辯解的機會。
薑蘭芩跪伏在地上,連頭都沒有抬,隻悶悶的回答道
“我不明白,我明媒正娶入蕭家,如今再回去,我有何顏麵再活於世,我爹娘有何顏麵出門見人!”
說到最後,她更是泣不成聲。
不管怎麼說,她從小也是嬌生慣養著長大,該有的心性和驕傲她也有,如今這天大的黑鍋一下子壓在她身上,若是她回去了,她日後……日後如何見人?
“嗬,你想死便去死,莫要耽誤我們蕭家!”說罷,蕭老夫人一揮袖擺便離開了。
蕭夫人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薑蘭芩,隨後又看了眼疾步離開的老婦人,搖了搖頭,連忙跟了上去。
蕭夫人雖然沒有言語,但是她的舉動卻是表達了同樣的意思。
蕭老夫人本就迷信,本來就對薑蘭芩進門有疑異,但奈何拗不過蕭珩,這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如今又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隻怕這蕭薑兩家的姻親也就徹底斷掉了。
“薑姑娘,走吧,老奴送你回去。”看了一眼開口說話的嬤嬤,薑蘭芩咬唇,緩緩從地上站了起來,朝著門口走去,隻是她的眼睛,紅腫異常。
國公府斜對麵的胡同口處,一道鬼鬼祟祟偷感十足的身影正悄悄探頭向外看去。
在看到那一抹大紅的身影出現在國公府門口時,嘴角的笑容更加肆虐起來。
雖然這不在她的計劃內,但是這結果確實比她原先計劃的更解氣一些!
新婚當日,夫君被抓入獄,而她自己被婆家冠上掃把星之名被掃地出門,不等明日,隻怕今日京城的大街小巷裡就會開始傳她薑蘭芩是克夫掃把星的謠言。
到那個時候,薑蘭芩就彆想嫁入高門了,即使能嫁進去,也隻能是賤妾之名。
看著薑蘭芩上了一頂灰驕,被送走時,薑也自從自重生之時便憋著的一口氣終於暢快的呼了出來,她就說抱緊沈確的大腿有用吧,暢快!
蕭老夫人的人品她算是見識的透徹,但凡有人有一絲絲抹黑蕭家或者危及蕭家的行為,她絕對不會善罷甘休,而今日的薑蘭芩,就是一塊很好的磨刀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