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墅內搖搖晃晃,跌宕起伏,好似浩瀚海洋上的一葉扁舟。
很快,除了東西碰撞聲之外又出現了新的聲音。
門外一輛麵包車以蠻橫的速度衝了進來,巨大的撞擊聲響起,彆墅的門被麵包車撞飛,帶著鴨舌帽的年輕男人氣急敗壞地從麵包車裡下來。
哐當,彆墅的門被撞飛打在角落的燭台上,燭台邊緣擺放著的湯勺被撞擊得飛起,打碎懸掛在天花板的吊燈一角。
吊燈中一顆原本因為螺絲生鏽而搖搖欲墜的水晶吊墜在碰撞中掉落了下來。
燈下,知雲忽地感覺到頭皮發麻,她下意識的後退一步。
本要打中她腦袋的水晶吊墜一下砸在了她的肩膀上,拳頭大小的水晶吊墜巨大的衝擊力將知雲的肩膀一下子砸凹了一部分,血色濺起,連帶著還有骨頭碎裂的聲音。
知雲在劇痛之下忍不住地哀嚎了一聲,隨即又硬生生的止住了叫喊。
她背靠著石膏像,肩膀傷口處的絲絲血跡沾染在石膏像,那淡淡的紅被石膏像緩緩吸收,直至消失無蹤。
“這個人是誰?”
沒有人去在意知雲的小小變故,他們目瞪口呆的注視著從麵包車上下來的鴨嘴帽男人。
這個男人給他們很不好的感覺,隻是站在那邊,心臟就已經砰砰直跳,身體裡的每一個基因都在顫動,在恐懼,在害怕。
恐懼在他們的內心張牙舞爪的肆意妄為。
這時候,鴨舌帽男人將頭上的帽子拿下來,那一張臉赫然是昨天被踹飛出去的管家。
管家強大的盛世美顏讓所有人都看直了眼。
來自於靈魂的危險預警也隨之消散,剩下的一個個被美顏迷失理智的曆練者。
管家,正確的來說,這是世界意識的一縷化身。
真正的世界意識是凡人無法直視的存在,哪怕是一個目光注視也會使得這個世界的人瀕臨崩潰。
除非是氣運加身的氣運之子。
否則,尋常人是無法感受到世界意識存在的。
柒染在舊世界遺骸的加持下對世界意識的存在並不畏懼。
但她目前的實力也無法與整個世界的意識抗衡。
作為任務者,她的強大和危險又遠高於其他任務者。
為了避免麻煩,世界意識特地分化出管家這個化身想控場。
這個化身雖然也一樣危險,但至少在於人類的認知範圍裡,並不會引起多大的恐慌。
隻是他也沒預料自己剛一出場就被踢飛了。
這一縷分身完全無法抵擋得住被舊世界遺骸輻射的軀殼。
“我就知道,不看著點就會出問題!”
“那家夥居然把禁錮在肖夫人身上的邪祟給放走了!
氣死我了!那可是我給我家寶貝兒子補身體的!從異世界撈過來的經驗寶寶。”
管家氣急敗壞,一路小跑要上樓阻止事態惡化。
木製樓梯上的黑霧凝實合成一道牆擋住了前路,阻斷了管家前進步伐,呢喃的低語和不知名的低笑在整個空間越來越大,燈光隨之搖曳閃爍,似乎黑霧要將一切都拉入更為絕望的深淵。
“係統!你什麼意思?”
管家臉色一下子陰沉了下去。
黑霧慢慢的流動著,蝙蝠裝的零七從迷霧中出現。
他腳鉤著渾身漆黑的詭異怪物,倒吊著看向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