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天耀從來就不是一個優柔寡斷的人,可這件事卻讓他猶豫不決,一時間不知如何決斷。
是問還是不問?
理智告訴他,不能問。
他是什麼人,林初九是什麼人,他有必要在乎林初九是不是高興嗎?
可是感情上卻控製不住,他想弄清楚林初九到底是因為什麼不高興,下次也可以避免。
“咳咳……”蕭天耀告訴自己,他隻是想要收集不同的意見,同一件事不同的人能看出不一樣的問題。
“王爺嗓子不舒服?要不要喝水?”林初九抬頭,眼眸平靜無波,可微微泛紅的眼眶卻泄露了她的真實情緒。
“你不高興?”蕭天耀不再猶豫,直接問道。
“啊?”林初九被蕭天耀的神來之筆弄懵了。
“為什麼?”蕭天耀隻當林初九是在逃避。
“什麼為什麼?”腦子完全跟不上的節奏。
“為什麼不高興?”既然開口問了,蕭天耀就不覺得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林初九這才聽明白了,手上的動作一頓,隨即又恢複如常,轉過頭繼續盯著蕭天耀的雙腿,說道:“我沒有不高興。”類似的委屈,她受多了。
國雖是移民國家,說得好聽人人平等,民主自由,可他們對華人的態度,遠不如他們在國際上說的那麼好聽。
種族岐視非常明顯,那些人的態度和所做的事,比蕭天耀惡劣千百倍。
“騙子。”那麼明顯的不滿,真當他是瞎子嗎?
“沒有騙王爺,我是真的沒有不高興。”依舊不看蕭天耀,林初九自顧自的道:“我隻是落了麵子,心裡不舒服罷了。”
“有區彆嗎?”不舒服與不高興的區彆在哪?作為情緒極少的人,蕭天耀不太明白。
“有,不高興是因為某些事沒有達到自己預期而使小性子,而我沒有使小性子的權利,所以沒有不高興。至於不舒服,那是因為我覺得自己受到了傷害。”
想到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都要和蕭天耀在一起,林初九覺得有些話,的確需要說清楚。
“王爺,咱們開來誠布公的談一次。我這個人驕傲傲又自卑;好麵子、愛幕虛名;寧可躲在被子裡哭,也不跪地求人憐惜;哪怕日子過得再難,我也要光鮮亮麗的出現在人前。為了活下去我可以犧牲一切,但不包括尊嚴,踐踏我的尊嚴和要我的命一樣嚴重。”
林初九語氣平緩,手上的力道不變,她並不偏激隻是陳述事實。
“王爺,我就是這麼一個人,我知道你不喜歡我,甚至厭惡我。如果可以我希望我們能好聚好散,在此之前請你給我最基本的尊重,而我也會儘量遠離你,不給你帶來麻煩。”依她現在的身份並,要一份應有尊重並不過分。
“你想走?”林初九公事化的語氣,讓蕭天耀很不滿。
“不是想,而是王爺容不下我。”初見麵就要她的命,蕭王府真能讓她留一輩子嗎?
“本王什麼時候容不下你?王府有人對你不敬?”蕭天耀眉毛一挑,腦子飛速過濾林初九這段時間接觸過的人物,最後把目光落在流白身上。
流白為了一個女人,真的越來越不像話了。
“王爺說得是真的?”林初九眼前一亮,她才不管蕭天耀在想什麼,她現在隻想要蕭天耀一個承諾。
“什麼真的?”思緒被打斷,蕭天耀打算稍後讓蘇茶,好好和流白溝通一下,流白要是還不清醒,他不介意用拳頭幫流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