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茶杯四濺,滾燙的茶水打濕了劉玉的裙角。
劉玉隻是低頭掃了眼,便再次抬腳走到堂廳中央,恭敬對著劉老夫人行了晚輩禮:
“祖母安好,”
劉老夫人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冷哼道:
“安好?玉姐兒你還知道關心祖母是否安好?我寫給你的信,你為什麼不回?你心裡還有我這個祖母嗎?是不是劉府送你去陳府做什麼的都一並忘了?”
“祖母是孫女的祖母,孫女自然是關心的。”劉玉垂著眼眸,態度一如既往地恭敬有禮,避重就輕地回答。
劉老夫人看著跪在下麵的孫女,想起今日前來府上自稱陳三爺妾室的女人所說的,不免眯眼打量起劉玉。
“我聽說上次你們被招進了陳府?”
劉老夫人這話一出,劉玉就知道她想問什麼了,看來她是見了江雪清了,並信了江雪清的話。
劉玉知道這話要是回答不好,姨娘以後的日子肯定會受到影響。
她點點頭:“是的,祖母。”當下把在陳府的事情講給劉老夫人聽,連帶那番向陳老夫人表忠心的話,也一並講了出來,
她這位祖母向來聰明,江雪清既然已經告訴了她,自己就必須坦誠。
聽完後,劉老夫人晦暗不明看著劉玉問:
“出嫁從夫,你心裡真是這麼想的?彆忘記了,你隻是陳府的妾室。”
就在這時,劉環已經調整好情緒走了進來,冷笑嘲諷接了話:
“可不是嘛!說不定她還說了咱們平南侯府不該說的了,不然連臉都未曾被陳三爺開,陳府又是給五姐姐官太太出行才能坐的馬車,還配了馬夫。”
想起在南市街坊碰到的陳府馬車,居然是送劉玉的,連她這個伺候過祁王的妾,回來都沒有車馬接送,今日又被祁王當街趕了出來,劉環就心裡不平。
劉玉不想跟劉環爭論,但衛姨娘始終還是要生活在平南侯府的,她也不可能讓劉環在劉老夫人麵前搬弄是非。
“六妹妹,敢問你所說的咱們府不能說得是什麼?”問完後不再理會劉環,劉玉對著劉老夫人又行了一禮:
“祖母明鑒,孫女在陳老夫人說那番話,不是真的心向陳府恰恰是心向咱們平南府。”
劉玉抬頭看著劉老夫人不解的目光,她接著說道:
“我知道伯父如今還在刑部大牢,袓母此番叫我們回來也是為了這事,祖母心急,孫女何嘗不急。”
“祖母也知道,孫女如今還住在陳府彆院之中,還沒有見到過陳三爺,我隻有博得陳老夫人的喜歡,她才能儘快將我安排進陳三爺房中,這樣孫女才能向陳三爺求情,才能儘快救出二叔他們。”
劉玉字字真切,說得好不真誠。
劉老夫人清楚劉玉說這話的用意,在心裡覺得這個孫女沒用的同時,不得不順著她的意思往下接,有句話她說的沒錯,當務之急得把她兒子救出來。
至於其他的,事後再來追究不遲。
劉老夫人一一掃過三個孫女,袁紹隻是刑部侍郞,原也隻想讓侯爺他們在牢裡過得好些,才送盈姐兒去的,陳閣老倒是權勢不小,可偏偏玉姐兒是個不中用的,幸好她與環姐兒換了。
她最後隻能將目光停留在劉環身上,笑著問:
“環姐兒,昨晚上給祁王侍寢了吧!”
“是。”劉環不敢扯謊,她的目光幽深瞪了眼身後的丫鬟。
劉老夫人滿意,她站起身,走到劉環麵前,親自將人給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