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周衍開會結束,餘承趕緊快步走過去。
“周總,太太找您。”
他沒搭茬,仿佛沒看見有這個人在似的,隻是問,“交代你的事,辦的怎麼樣了?”
餘承臉上一閃而過幾分窘迫,“我約了章總三次,但對方均已行程衝突拒絕見麵。”
周衍不留情麵,“辦事不力不需要找任何借口。”
餘承沒想到他會把話說的這麼重,交代他約人之前,明明說的是,這次見麵可有可無,怎麼突然就變成非見不可了?
“……是。”
他低著頭,忽然有些無力反駁。
男人扯了把領帶坐下,看他越發不順眼,“沒有自己的事做?還愣在這兒乾什麼?”
餘承見狀,趕緊退了出去,路過薑且身邊時,給她留了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
門一關,薑且頓時感覺到尷尬。
周衍擺明了沒有搭理她的意思,進來這麼久,一個眼神都吝嗇給她。
罵走餘承之後,就開始伏案工作。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她在一邊站了會兒,也明白需要自己主動開口打破這份沉寂,於是拿起離婚協議書,踩著高跟鞋朝他走了過去。
“醫生的事,謝謝你,我好多了。”
要是沒有這個插曲,薑且還真不知道該用什麼話題開口。
男人卻像沒聽見似的,應都沒有應一聲。
薑且隻好沒話找話,“你晚上有應酬嗎?開心有幾天沒見你了,一直在找你呢。”
他翻了一頁,一言不發。
這場獨角戲薑且漸漸唱不下去了,輕聲問,“周衍,關於撫養權的事,我們能不能再商量商量?”
他注意力全在手上的文件上,聞言頭也不抬的問,“還有什麼好商量的?”
沉默兩秒,她語出驚人,“我們一旦分開,爺爺肯定會追問原因,我可以讓你全身而退。”
這倒是成功吸引了男人的好奇心,抬起頭,皮笑肉不笑地看向她,“願聞其詳。”
薑且深吸一口氣,“隻要你同意放棄撫養權,可以對外宣布,導致婚姻破裂的責任在我,這樣既順利的解除了婚姻關係,公司的形象也不會受損。”
男人挑了挑眉,忽然笑出來,口氣不明地感慨,“周太太對自己還真是下的去手。”
“怎麼算你都不吃虧,就算我們分開,周意也永遠是你的女兒,”薑且冷靜的替他權衡利弊,“將來你肯定會結婚,無論多大度的女人,周意在跟前,也總是會成為你們之間的障礙,我把她帶走,帶的遠遠的,除非你想見,否則我們永遠不會打擾你的新家。”
他沉默的聽完她的闡述完,並沒有即刻表態。
斂著眼簾,也看不透到底在想什麼。
薑且心跳如擂鼓,這是她能想到的最後一個辦法了。
她孤注一擲,如果還是不行,那就隻能法庭上見了。
反正孩子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即便是身為孩子爸爸,她也不可能讓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