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長了眼睛的,都能看出來她是故意的。
薑且繃著一張臉,“隔了這麼久,你怎麼突然想起這件陳芝麻爛穀子的事了?之前見麵的時候,怎麼不說呢?”
“我沒想到周太太會耿耿於懷到今天呀。”她擦了擦眼淚,假模假樣地說,“剛剛看到你和衍哥,我這才突然想起來了。”
“行了,目的達成了,你可以走了。”
薑且懶得看她演戲,直接下逐客令。
見挑撥的恰到好處了,文瀾自然也不願再留下,委委屈屈的看了周衍一眼,隨後帶著朋友走了。
臨走前,還不著痕跡給了薑且一個挑釁的目光。
薑且,“……”
看著她茶裡茶氣的背影深吸一口氣,薑且轉身看向身後的男人。
四目相對,男人眼中倒是沒有什麼多餘的情緒,仿佛剛才文瀾口中的事件與他無關一般。
薑且在原地猶豫了幾秒,在不打自招和默不作聲之間,硬著頭皮選了前者。
“她說的就是你上次帶我去參加滿月宴的事,其實我不是很想去,是周夫人讓我這麼做的。”
他對這個遲來的真相並沒有覺得多憤怒,神情平靜,麵色坦然。
卻看的薑且十分忐忑,算計周衍,可是大忌,不然文瀾也不會這個節骨眼說出來。
薑氏還沒拿回來,這個關頭,千萬彆出什麼亂子。
“我也沒想乾什麼,你有話就說,彆把自己憋壞了。”薑且受不了他這副沉默寡言的樣子。
像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天,指不定憋著什麼大招。
“她拿什麼要挾的你?”
男人語出驚人。
薑且咽了一口莫須有的唾液,“她說我生不出兒子,要是文瀾能給你再添個一子半女,就不會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了。”
他冷笑,“就為這個?”
“你覺得這是什麼小事嗎?”薑且愕然,“從引產以後,這種聲音在我耳邊就沒有斷過。”
“所以你就聽她的話了?”他像是覺得無法理解,“你到底是嫁給我,還是嫁給我媽了?”
“你還知道我嫁給你了,他們對我指指點點的時候,你在哪兒呢?”
薑且說著,仿佛又看到了那段時間籠罩在她頭上的烏雲,“我當時要是不答應,你現在還想在這兒指責我?做夢去吧。”
他發現她眼眶有點發紅,直接氣笑了,“你還委屈上了?”
“我沒資格委屈嘛?我夾在你們中間受夾板氣,誰又考慮過我的感受?”
薑且滔滔不絕,“再說了,你也可以拒絕,你那麼多天沒回家,和她出雙入對的,我可沒覺得你勉強。”
他像是懶得跟她計較,又像是氣急,擰眉看她幾秒,一腳踢開購物車,頭也不回的往出口走了。
薑且被購物車發出的響聲嚇得心有餘悸,幸好旁邊沒什麼人在意,然而走了幾步的男人卻突然停住腳步,沒什麼表情的朝她看過來。
“愣著乾什麼?過來!”
見她不動,他又邁開長腿,朝她走過來,一手接過購物車,一手拉過她人。
竟然沒有把她自己丟下,真是讓薑且受寵若驚。
“你又不生氣了?”
他深吸一口氣,隻想把她的嘴縫起來,“你當我和你一樣小肚雞腸?”
她摸不清他脾氣,隻好乖乖閉了嘴。